杜卡雷眯起眼,站定在了巴彆塔的門口。
他一襲雍容華貴的服飾,膚色蒼白,好似貴族般優雅地整理著自己的領結。
淡淡的腥味湧入鼻腔,讓他不由得嘴角上揚了些許。
“是那群小家夥的味道。”
是死了嗎?
特蕾西婭終於選擇擁抱了暴力?
特雷西斯撕破了協議?
萬種猜想在心中掠過,杜卡雷抿著嘴角,揮手,奔湧的血液自腳邊鑽入鐵門縫隙,撐開了緊閉的大門。
“哐!!”
鐵門發出巨大的聲響,但杜卡雷完全沒有在意。
他隻是打了個響指,原本洶湧的血液便止歇了。無數血液迅速地回湧到了他的腳邊,最後鑽入他垂落在地的披肩,成為了披肩上的一抹鮮紅。
掃視室內,邁步向前。
杜卡雷的步伐很慢,他一步一頓地前行著,時不時彆頭看向了一些令他感到有意思的地方。
“嗬,無用的裝潢。”
“遠不及野蠻的魅力。”
“如此低廉異國的貴族做派,令人厭惡。”
“這倒是有趣。”
“醜陋,肮臟。”
哪怕周身沒有一個生命存在,杜卡雷依舊自我地發表著銳評。
巴彆塔內的每一個裝飾物,都逃不掉他的評價。
話癆又嘴賤,在他身上體現得淋漓儘致。就在這樣的不斷評價下,杜卡雷成功錯過了電梯,踏上了向上的樓道。
在返回卡茲戴爾的路上,他就聽聞了很多事。
“殿下認清了自己,回到了卡茲戴爾——”
“魔王終究沒法放下外族人。”
“外族人的力量改變了天象”
“天災在那些外族人手上就像是寶寶”
“薩卡茲有未來了。”
“魔王帶著她的許諾回來了——”
這讓杜卡雷很好奇,非常好奇,在他獵食的時間裡究竟發生了些什麼?
就連赦罪師那個渾身惡臭的家夥都被“外族人”打傷了。
雖然他厭惡那種玩弄靈魂的家夥,但他也承認,哪怕是他想要傷到那家夥也不容易但依疤眼所言,赦罪師是被瞬間擊傷,然後不得不狼狽逃竄,甚至連武器都被奪走的。
究竟發生了什麼?
憤怒?疑惑?不解?
杜卡雷心中沒有那麼多的情緒。
他現在,隻想嘗嘗那些所謂“外族人”的血,以及見識一下“改變很大”的特蕾西婭。
“找到了。”
踏上二樓,微弱的燈光外,血液感知到了一位嬌小的藍發女孩兒。
外族人。
“嘩——”
血液炸裂,填滿了整個樓道。
鮮紅如寶石的血液開始了奔騰,赤色的浪花翻湧,砸向了那看似毫無防備的女孩。
不知名的語言自少女口中唱出,下一瞬,更加璀璨耀眼的火焰阻攔住了杜卡雷的鮮血。
“嗬嗬,有趣。”
奔湧的鮮血向兩邊分流,杜卡雷踏著紅色的浪花,緩緩走到了阻隔了整個樓道的火牆前。
熱浪吹拂著他的灰白短發,杜卡雷閉上眼,向前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