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總管終究還是克製住內心深處的欲望,將建遠侯交給慎刑司的官員審訊。
還悄悄請了郎中查看建遠侯的傷勢。
活不過十日!
這是郎中仔細檢查後,得出的準確的論斷。
命人將郎中送走後,劉總管口吐芬芳,將張府尹的全家都問候了一遍。
等到發泄完畢,劉總管將黨副總管喚來,命他快速結案。
自從內務府各衙門展開內部清洗,劉總管便毫不避嫌的讓義子接管了慎刑司。
黨副總管明白其中的厲害,應下後匆匆告退。
第二日!
安陽公的馬車出現在內務府的大門外麵。
劉總管在大堂接見,態度不冷不熱。
“本公想見一見自己的兒子。”
沒有寒暄,安陽公直奔主題。
“安陽公,建遠侯現在可是嫌犯。”劉總管的語氣還算平和。
“劉總管不願通融?”安陽公的眼底有寒光閃過。
劉總管沒有立刻回答,環視一圈後,命左右退下。
“安陽公啊,您為何現在才來?”
等大堂內再無他人,劉總管立刻換上一副麵孔,衝劉總管拱手問道。
這態度的反差有些強烈,安陽公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您要是昨日前來,咱家沒有二話,立刻就會將建遠侯請出,您同他想聊多久,就聊多久。可現在——”
說到此處,劉總管麵露難色。
“你可是有什麼難處?”安陽公的態度也緩和了許多。
“此案從順天府移交過來,不但順天府盯著,刑部和內閣也有關注——”
“內閣會關注這等案件?”安陽公開口打斷。
“安陽公,此案牽涉到宗室成員和勳貴,受害者又是京城的富戶,而且——還有一樁滅門案,您說內閣會不會過問此事?”
劉總管沒有不悅,極有耐心的向安陽公解釋。
略一思索,安陽公輕輕點頭。
“如今幾方都盯著咱家,陛下昨日又派人過問,咱家不得不命慎刑司加緊審理。”
聽到‘審理’二字,安陽公臉色一變。
“您放心,慎刑司絕不會對二公子動刑,而且運氣咱家已找了郎中替二公子療傷。”
劉總管哪能不清楚安陽公的心思,立刻安撫了兩句。
果然,一句‘二公子’拉近了同安陽公的距離。
“安陽公,您要是昨日前來,咱家還可以借口複核順天府的卷宗,不將二公子視為此案的嫌疑人。可現在證據確鑿,您若是同二公子見麵,恐怕會被人誤解為串通消息。”劉總管的語氣極為誠懇。
“隻不過才一夜的時間,你們就找到了證據?”
很明顯,安陽公不接受劉總管的解釋。
“順天府送來了大量的證據,哪裡還需要慎刑司去找?咱家說的是複核!”劉總管的臉上浮現出濃濃的無奈。
安陽公聽後,臉色鐵青。
“安陽公,每一樁案件都是殺頭的罪過,咱家可是看得觸目驚心。如今,咱家隻求二公子再也不要吐出什麼新的東西來了!”
緊接著,劉總管又補充了幾句。
安陽公看了劉總管一眼,心中一驚。
次子,在家族中也算是重要成員,有許多事,安陽公都安排給建遠侯負責。
雖然沒有觸及到核心的部分,可若是有人係統地整理出來——
想到此處,安陽公的眼中閃過了一縷殺機。
“小兒在內務府暫住,還請劉總管費心,他日本公必有重謝。”安陽公衝劉總管拱手。
他不是拖泥帶水之人,心中一旦有了決斷,便立刻改變了策略。
劉總管急忙還禮,請安陽公不必客氣。
再呆在內務府已是浪費時間,安陽公起身告辭。
劉總管親自將安陽公送至大門外麵。
“安陽公,咱家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