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順天府的配合,錦衣衛很快就查清了廣順街近幾十年出現過的所有的酒樓。
其中有兩家,是敦郡王府的產業。
放下卷宗,太子神色凝重。
剛開始雖然懷疑敦郡王,不過並無確切的證據,對太子來說,敦郡王隻是嫌疑人之一。
等到一條條線索指向敦郡王府,太子不得不開始考慮要如何將影響降到最低。
他是先皇的弟弟,在皇城活躍了數十年,無論是宗室勳貴,還是文官集團,都有著深厚的人脈。
這一點,從有官員奏請太子出征就能看出端倪。
諸侯環伺,京城經不起劇烈的動蕩。
更何況,太子還得考慮政權的平穩過渡。
“老金!”
良久,太子的聲音終於響起。
“奴婢在!”
“去一趟吏部和內務府,請兩位王爺過來品茶。”
“喏!”
話音落下,金順彎腰退出。
既然太子提到了內務府,那就將視線先轉移到內務府去,然後讓時光倒流,退到昨日下午。
劉總管帶著義子從東宮告退,然後直接趕回了內務府。
命黨副總管前去大牢準備,劉總管回到自己的房間,將身心調整到最佳的狀態。
在劉總管的認知中,閹割是一門藝術,除了下刀準確,還得保證過程的流暢。
緩緩坐下,慢慢的靠在椅背上,劉總管輕輕的閉上了雙眼。
等到他拉開房門,黨副總管已在門外站了許久。
“乾爹,都準備好了!”黨副總管的眼底閃過了一絲興奮。
“待會你給咱家打下手。”
這一絲興奮,被劉總管敏銳的捕捉到了。
“謝過乾爹!”黨副總管大喜過望。
他審訊過許多的人犯,也使用過許多的刑具。不過在他的心中,劉總管的閹割術,才是最有效的解決辦法。
隻要劉總管動刀,再硬的骨頭,也得乖乖的招供。
如果他能完美的繼承這種手段,就算其他方麵差上一些,也是內務府不可或缺的人物。
劉總管哪能不清楚義子的想法?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劉總管走下台階,前往大牢完成太子交代的任務。
大牢內,建福宮的太監被固定在特製的台子上,內心無比恐慌。
這幾日,雖然也吃了些苦頭,可忍一忍也能扛過去。
可等到他被固定成這種姿勢,瞬間就想起了關於劉總管的傳言。
為何自己會被挑中?
恐懼與疑惑在他的心頭交織。
“準備得不錯!”
也不知過去多久,他聽到從門口傳來的聲音。
轉頭,映入眼簾的是兩位紅衣太監。
一人是剛才命令固定住他的黨副總管,另一人,自然就是劉總管了。
“劉公公,好久不見!”
來到台子旁邊,劉總管的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劉總管還記得小人?”
準備受刑的太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八年前調你去景福宮的時候,咱家曾將你叫到身邊親自叮囑,能有這種待遇的,可不多啊!”
一邊說,劉總管一邊笑著解開了自己的外袍。
“劉總管好記性!”
“咱家當年沒看走眼,短短數年,你就做到了侍奉太監。”
侍奉太監,負責日常侍奉,從四品。
“全賴娘娘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