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縣!
山南某下縣的知縣!
這是張府尹的新的舞台。
據說張府尹已經安排好後事,一邊處理公務,一邊等待著帝國大佬們的裁決。
在得知結果後,張府尹慢慢放下手中的毛筆,起身衝皇宮的方向跪下,不知磕了多少個頭。
皇帝提出警告,如果張府尹死在赴任的路上,或者死在山南,錦衣衛不惜一切代價,也會揪出幕後凶手。
這是貶官的待遇?
整個皇城和內城都陷入到疑惑之中。
處理完手中的公事,張府尹立刻帶著家中的老仆趕往山南。
讓他無比意外的是,安國公居然帶著上百的護衛出現在城外。
安國公不但位高權重,還是家主,張府尹,不,張縣令急忙跳下馬車,快步上前。
衝安國公彎腰行禮,態度恭敬。
“你這樣赴任,就不怕在路上出現什麼意外?”
安國公臉色一沉,擺出了家主的架勢。
“侄兒問心無愧,又何懼之有?”張縣令表現得鎮定自若。
“你從地方來到京城後,一直與國公府保持距離,本公理解你的難處。”
“可你如今被貶出京,還裝什麼清高?”
最後一句,安國公不自覺的提高了音量。
張縣令麵帶苦笑,衝安國公拱手請罪。
能夠坐到順天府尹的位置,這裡麵一定有安國公府的暗中協助,這一點張縣令無比清楚。
不過,文官集團一向與勳貴集團保持著適當的距離,如果張縣令與國公府往來密切,一定會受到同僚的排擠。
等到‘酷吏’的形象深入人心,張縣令更不敢同國公府有什麼聯係。
如今能撿回一條性命,除了皇帝的庇護,也與國公府的奔走有著莫大的關係。
這份恩情,此生大約是沒辦法回報了!
“你姓張,你的祖父是從國公府出去的,儘管本公能力有限,平日裡無法照拂一二,不過到了這種生死關頭,本公也不能坐視不理。”
畢竟麵前這位晚輩是簡在帝心的人物,安國公也不好過分訓斥。
張縣令看向國公,等待著這位長輩的訓示。
“本公身後的這些護衛,你帶一半走。到了山南勤勉辦差,不要辜負了陛下的恩賜。”安國公的叮囑語重心長。
張縣令先是一愣,隨即將腰深深的彎了下去。
長者賜,不敢辭!
張縣令原本隻是孤零零一輛馬車,如今後麵已跟著數十匹駿馬。
等到京城的輪廓在身後逐漸模糊,張縣令推開車窗,將腦袋伸出了窗外。
終有一日——
張縣令在心底暗暗發誓。
燕國!
都城!
王宮內!
燕國已經察覺出邊界的異常,燕王在殿內踱步,神情輕鬆。
相國站在一旁,臉上甚至還有著淡淡的笑意。
燕國的世子在京城長住,還有一位兒子被封為郡王,從二人的來信中,燕王知道他們的日子過得十分愜意。
沒有了後顧之憂,燕王打算放手一搏。
相國之所以表現淡定,是因為他的長子被燕王送往京城,伺候世子去了。
在經曆了背叛之後,燕王打算用共同的利益,來換取官員的忠心。
除了相國,燕國許多重要官員的子弟,都被燕王送到了京城。
“梁王蠢蠢欲動,寡人正好同他好好算一算舊賬。”
也不知過去多久,燕王緩緩開口。
“主上,我們最多能抽出六萬人來,恐怕——”
心中沒有壓力,可不代表不重視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