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此時,皇帝已經跨出了殿門。
“奴婢的侄子,奴婢托廣郡王給他在拍賣行謀了個差事,結果——”
說到此處,劉總管的臉上浮現了出濃濃的恨意。
“說下去!”皇帝依舊沒有回頭。
杜公公在乾清宮伺候多年,他的眼力遠非常人能及,隻見他右手輕輕一揮,立刻有數十名太監出現,在皇帝的周圍布下了警戒。
“前幾日,奴婢的侄子回府後,發現有人在他的身上塞了一封信。”
“陛下,奴婢的侄子不是蠢貨,而且奴婢又派了幾人暗中保護。可這封信就這麼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他的身上。”
除了恨意,劉總管的臉上還添了幾分懼意。
“信上都說些什麼?”
皇帝的語氣沒有絲毫的波瀾。
“讓奴婢趁早卸掉內務府的差事,給金總管讓路。”
這一次,劉總管猶豫的時間長了些。
“你認為是金順在背後指使?”
皇帝腳步一停,隨即繼續向前。
“不!此事一定與金總管無關!”劉總管的語氣十分肯定。
“為何?”
“陛下,這不合常理!”
劉總管的回話雖然言簡意賅,不過抓住了問題的核心所在。
不隻是劉總管和金順自己,整個皇城對金順的未來,都有著準確的判斷。
他隻需按部就班的熟悉內務府的運轉,再在劉總管的支持下完成部分人員的更替,然後就可以坐上大總管的位置。
如此急不可耐的行徑,隻會招來皇帝的厭棄。
“你倒是看得通透!”
皇帝微微一笑,走下高高的台階。
“全賴陛下調教。”
劉總管奉上了一記稍顯露骨的馬屁。
“讓慎刑司一起查查!”
略一沉吟,皇帝輕聲下令。
“喏!”
壓在劉總管胸口的石頭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劉總管的侄子,是他對未來唯一的期望,如果出現什麼意外,他一定會肝腸寸斷。
這位大總管並不是沒有反擊的手段,但是沒有皇帝的允許,他隻能隱忍。
如今有了皇帝的旨意,劉總管也想看看,到底是誰還妄圖在京城掀起風浪?
“安陽公和敦郡王死後,朕原本以為這京城會平靜一段時間,沒想到這才過去幾月?又有人開始興風作浪。”皇帝語速平緩。
“奴婢一定徹查!”
“如果有張通在就好了!”皇帝發出了一聲輕歎。
“陛下,奴婢有一想法,不知當不當講?”
踏上空曠的廣場,劉總管衝皇帝拱手。
“說!”
“陛下何不將張通調入山南軍?”
皇帝聽後,終於緩緩的停下了腳步。
轉身,皇帝的視線落在劉總管的身上。
“他若是轉入武職,將很難有回京的機會。”
皇帝的目光中,充滿了濃濃的探究。
“陛下,發往軍前效力而已。”劉總管解釋一句。
軍前效力,算是一種比較嚴厲的懲罰。
“張通——得罪過你?”皇帝眼中的探究更甚。
劉總管急忙否認。
“那你是想用這種方式,保住他的性命?”
須臾,皇帝想到另一種可能。
“陛下聖明!”
劉總管的腰深深的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