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餘年來,新皇登基後,會立刻將自己的心腹,推上內務府總管的位置。
至於原來的總管,要麼出宮養老,要麼去給先帝守陵。
可如今皇帝登基已過去數月,劉雲逸卻依舊把持著內務府。
而且接替他的金順也表現得不急不躁,耐心的揣摩內務府的運轉規則。
這讓皇城內的貴族無比詫異,猜不透皇帝的用意。
平穩過渡的策略,讓原本人心惶惶的內務府,立刻安穩下來。
當然,還是有人會心中焦急。
比如:
黨副總管!
這位掌管著慎刑司的副總管是劉總管的義子,能做到副總管的高位,也全賴劉總管舉賢不避親。
如今靠山即將卸任,黨副總管難免會產生焦慮的情緒。
金順是皇帝的頭號心腹,黨副總管還沒有狂妄到生出取而代之的想法。他一邊刻意結交這位新貴,一邊思考著如何展現自己的能力。
因此,當劉總管從乾清宮回來,將張通遇刺一案交給他的時候,這家夥欣喜若狂。
京城負責查案、審案的衙門不少,也會時常出現管轄權的爭議,不過將這件案子交給慎刑司辦理是皇帝的旨意,無人敢提出異議。
黨副總管用他並不熟練的手法,問出了想要的口供。
抓人!
然後順藤摸瓜。
等到劉總管領著他入宮向皇帝稟報時,皇城內已有好幾家府邸被貼上了封條。
劉總管一心給自己的義子鋪路,自然是由黨副總管彙報。
“幾家子爵府,就敢公然違抗朕的旨意?”
等黨副總管稟報完畢,皇帝給出了重要的指示。
“奴婢明白!”
黨副總管跪在地上,眼中的殺機一閃而過。
皇帝命黨副總管退下。
“陛下,要不——此案由奴婢負責?”
劉總管衝皇帝拱手彎腰。
“你的乾兒子還是有能力的,你就不要分心了。”
說完後,皇帝看了劉總管一眼。
目光中,多了一絲絲的探究。
劉總管急忙應下。
“義子也是子,沒想到——你還是個護犢子的。”
皇帝直接點破了劉總管的心思。
劉總管立刻跪下請罪。
皇帝笑著命他起身回話。
“朕需要一把利刃,可張通被他們聯手逼走,還差點丟了性命。”
等劉總管起身站定,皇帝緩緩開口。
劉總管微微彎腰,聽得極為認真。
“你這義子,就是朕新找的利器。”
話音落下,皇帝的視線落在劉總管的身上。
劉總管覺悟極高,表示這是自己義子幾世修來的福分。
“朕把話跟你說透。”
對劉總管的這一番回話,皇帝認為可信度不高。
劉總管的腰又往下彎了彎。
“朕很難在朝堂上找出第二個張通,就算有,朕也不打算使用。”
聽到這幾句,劉總管抬頭看向皇帝,滿臉的詫異。
“不明白?”
“奴婢愚鈍!”劉總管如實回話。
“如今的局麵,文官集團需要一致對外,朕不希望他們生出其他的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