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爹!”
“嗯?”
“百官聚集在內閣,怕是要出大事——”
“軍隊都在陛下的掌控之中,能出什麼大事?”
“可——若是政務無人處理——”
“詹事府的官員,早就等得不耐煩了,陛下會怕這個?”
“可——”
“去把門關上!”
“啊?”
“要咱家再重複一遍?”
“哦!”
很快,一扇厚重的木門緩緩合上。
“跪下!”
隻聽到“撲通”一聲,一人便跪在了另一人麵前。
“你可知你錯過了什麼?”
“乾爹,兒子腦子不大好使,還請乾爹明示!”
“你錯過了一個天大的機會,這機會能將你送上內務府總管的位置。”
“乾爹,將來接替您的,不是金副總管麼?”
原來,談話的這對父,是劉總管和黨副總管。
“是他!不過若是你能搶在他的前麵將楊萬盛殺掉,這內務府總管的位置,說不定就是你的。”
劉總管發出了一聲輕歎。
“乾爹,兒子算什麼東西,就算去了東廠,他們也不會聽兒子的。”
“東廠的大牢你能進吧?動刀子捅人你會吧?”
劉總管看向黨副總管,滿眼的恨鐵不成鋼。
“這——”
“在乾清宮,陛下說的話,你可還記得?”
“兒子一個字都不敢忘。”
“陛下為何要著重強調內務府的職責是監督內閣?”
“乾爹,兒子有些糊塗!”
黨副總管抬頭看向劉總管,滿臉的疑惑。
“金副總管殺了楊萬盛,此生與文官再無和解的可能,陛下這是在提醒內閣,金副總管是執掌內務府最好的人選,內閣不得衝他下手。”
麵對自己的乾兒子,劉總管表現得極有耐心。
黨副總管並不愚蠢,很快便徹底領悟了其中的含義。
遺憾?
或許會有!
嫉妒?
或許也會有那麼一些!
但是——
黨副總管表現出來的鎮定,說明他並不十分在意。
“乾爹,如果讓兒子再選一次,兒子恐怕還是不會——”
說到此處,黨副總管緩緩的垂下了腦袋。
劉總管命他起身說話。
黨副總管老老實實的從地上爬起。
“你怕那些文官?”
劉總管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黨副總管極有眼色,立刻繞到劉總管的身後,輕輕的捶了起來。
“乾爹,那些文官雖然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可他們不但心眼多,還不怕死,兒子實在是有些畏懼。”
麵對義父,黨副總管選擇吐露自己的心聲。
“這種感覺是從何時開始的?”
劉總管的心中微微有些詫異。
以前,他從未察覺到黨副總管有這種畏懼。
“乾爹,您抬舉兒子做了這個副總管之後,兒子同那些文官便多有接觸。”
說到此處,黨副總管做出了短暫的停頓。
劉總管輕輕點頭,示意他繼續。
“乾爹,有件事兒子一直都沒臉提,當年——當年——”
黨副總管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驚懼。
“說!”
“當年陛下落水,兒子將東宮的太監宮女帶到慎刑司問話,後來——後來兒子將他們全部處決。”
黨副總管將聲音壓得極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