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入京城,前去迎接的,是禮部的韓侍郎。
這位二公子,自然是梁國的二公子。
二公子表現得受寵若驚。
平親王與廣郡王在城外迎接,二公子嚇得腦袋裡一片空白。
平親王是青年貴胄,廣郡王生性灑脫,很快,二人就完成安撫,讓這位二公子恢複到常態。
而且,心中似乎滋生出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接風宴是奢華的,也是熱烈的,等到酒宴散去,年輕的二公子,已將平親王和廣郡王視為知己。
皇帝聽到杜公公的稟告,輕聲笑了起來。
“東廠查得如何?”
等到笑聲消失,皇帝開口詢問。
“東廠帶走了幾名太監,目前還沒有進展。”
杜公公衝皇帝彎腰,如實回話。
皇帝並不急著找出真凶,聽後輕輕點頭。
短衣衛同錦衣衛一樣,卷宗都是直接送到禦前,他們同樣沒什麼進展。
“九弟的病好些了沒?”
“聽說已經痊愈了!”
“這麼快?”
皇帝看了杜公公一眼。
“也許是太醫醫術精湛。”
略一思索,杜公公給出了一個解釋。
“言之有理!”
放下手中的奏折,皇帝緩緩起身。
————
皇城的某座府邸內,那對父子也在就此事溝通。
“西林伯就是個蠢貨!”
老王爺的語氣中,充滿了濃濃的鄙夷。
“父王,九殿下留在宮中,確實比開府要強。”
中年人站在西林伯的立場,給出了自認為客觀的評價。
“你認為裝病就能留在宮中?”
老王爺語帶不悅。
“不能!”
“那你為何還有這種判斷?”
“父王,因為——這是兒子給西林伯出的主意。”
中年人的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你想做什麼?”
“兒子隻是希望陛下能多關注一下淑太嬪。”
“陛下手握兵權,如今又掌握了朝堂,你的這些伎倆,傷不了他分毫。”
老王爺直接潑了盆冷水。
“父王,正因為傷不了陛下,兒子這才打那些皇子的主意。九殿下隻是個開始,接下來的熱鬨,才是兒子想要的結果。”
“當心玩火自焚!”
良久,老王爺悠悠的吐出一句。
“請父王放心,兒子明白!”
中年人衝自己的父親拱手。
————
西林伯愚蠢嗎?
從他的野心來看,他確實沒能看清目前的形勢。
他隻看到宗室勳貴的牢騷;隻看到諸侯的蠢蠢欲動;隻看到文官集團對皇權的製衡——
對於皇帝掌控的力量,他可是沒有準確的認知!
但是西林伯的小心,卻又顯示出此人聰明的一麵。
他的每一個小心思,雖然都被皇帝識破,可也沒有挑戰皇帝的底線。
所以說啊,能在皇城中立足的,哪有真正的蠢貨?
儘管皇帝從大局考慮,沒有對西林伯做出懲戒,不過不代表不會設法給他一點教訓。
偶有空閒,皇帝召汝陽侯入宮。
皇帝專心品茶,向汝陽侯介紹情況的,是杜公公。
這位乾清宮的大總管,采用了誇張的手法,直接導致汝陽侯雙拳緊握,額頭青筋暴起。
皇後地位穩固,汝陽侯府才能在京城立足。
外甥入主東宮,汝陽侯府的未來才有保障。
西林伯的種種行為,完全是赤裸裸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