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博士」大人不知道從哪裡撿回來個實驗品,這幾天心情都可好了。”
“希望這次的實驗品能堅持久一些吧。要不然我們這些在「博士」手下工作的人每天都得提心吊膽的。”
“唉,就是說啊,也不知道我們是犯了什麼事,居然被派來跟著「博士」大人……”
“據說當「祭司」大人的手下就很輕鬆,真羨慕那些家夥……”
就在幾個愚人眾士兵還在竊竊私語的時候,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地靠近了。
“羨慕嗎,需不需要我送你們一程。”溫柔的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卻像是一道催命的鈴聲,嚇得他們渾身一顫。
“「博士」大人,請原諒我們的失禮。”兩個愚人眾士兵立馬低下頭,用最卑微的語氣說道。
“嗯……原諒你們。”
兩個愚人眾士兵鬆了口氣,卻在抬起頭的瞬間被兩柄利刺洞穿了腦門。
“我當然接受你們的道歉。”「博士」甩了甩被血液汙染的手,將臟了的手套摘下丟在兩具屍體的臉上,“哈哈,要去見我親愛的實驗品了,這次的藥劑可是加強版的。我的寶貝,你一定要堅持住,好嗎。”
「博士」的笑聲在空曠的走廊裡回蕩著,見證了一切的女仆們通通低著頭不敢多說一句話。直到「博士」徹底消失在視線裡,她們才敢匆匆過來,將死不瞑目的兩具屍體處理掉。
“看夠了嗎。”
「祭司」就這麼站在那裡,淡漠地看著「博士」的動作。半晌,偏頭看著身邊的迪盧克。
迪盧克已經狠狠咬著牙,麵具下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博士」的背影。在「愚人眾」的這段日子裡,迪盧克見過各種各樣的人,甚至連不少執行官也能說上幾句話。但是,沒有一個人像「博士」這般,令人膽寒,令他憤怒。
等緩過神來,迪盧克鬆開了緊緊握著的手,緊抿的唇也恢複原先的樣子,低著頭站在「祭司」身邊:“抱歉。”
“收斂你的情緒,在這裡,你跟他對上沒有任何勝算。”「祭司」看穿了迪盧克心裡的不滿,點他一句便不再多說,順著「博士」離開的地方走去。
“……”迪盧克照著自己的臉上狠狠地打了一拳,深吸一口氣,確認了一下自己的狀態,跟在「祭司」身後。
……
來到「博士」的實驗室,昏暗的燈光下堆滿了玻璃罩,仔細看去還能依稀辨認出是浸泡在藥水裡的人體組織。
迪盧克咽了好幾次,才勉強將堵到喉嚨的酸水咽了回去。走到這一步,決不能讓「博士」看出什麼端倪來。
“呦,這不是日理萬機的「祭司」大人嗎,怎麼今兒個有空光臨我這小地方。”「博士」麵具下的嘴角悄然勾起,嘲諷的話語瞬間出口。
“……不是你叫我來的嗎。”
「祭司」和迪盧克都沉默了,倒是沒想到「博士」精神狀態還是這麼的新奇。
“哦,對哦,是我叫你來的啊。”「博士」歪著頭,像是在想什麼,但很快又綻放出個更加惡劣的笑容。
“畢竟這麼美好的東西,當然要在你的麵前才能讓我開心啊!”「博士」將實驗台上的白布掀開,露出一具傷痕累累的身體。
迪盧克眼前一晃,等看清實驗台上躺著的人之後,麵具下的瞳孔驟然緊縮,完全不敢相信為什麼會是埃維爾。
被皮帶緊緊束縛著的埃維爾,神情恍惚地躺在實驗台上,被血液浸染的衣服破破爛爛的,露出內裡血肉模糊的傷口。眼睛因為突然的光線不適應地眨了一下,無神的目光在看見熟悉的紅發時恢複了一瞬的光彩。
“咳咳——”埃維爾似乎想說什麼,但下巴被卸掉,終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唉……沒辦法,你要你說出口的話,都是些我不愛聽的。”「博士」拍了拍埃維爾的臉,沒戴手套的手指伸進埃維爾的嘴裡,揪住那根不安分的舌頭。
埃維爾瞳孔緊縮,眼中倒映著「博士」獰笑的麵容,儘是恐懼。
“為了完美,這根舌頭就彆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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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大人,可否滿意你看到的一切。”「博士」將垃圾隨手丟掉,轉過頭來,陰冷的目光靜靜地盯著「祭司」。
“……”「祭司」沉默地看著,沒說出一句話。下一瞬,「博士」立馬跳開,原先站著的地方紮著一根透著刺骨寒意的冰棱。
「博士」擦去臉頰上被劃傷的血跡,無聲地輕笑著:“既然如此,那我就當你……是滿意了?”
“哈哈,你又能有多高尚,你的手上粘的血可不比我少。”「博士」大笑著,但很快又收斂了笑意,“如果沒事的話,「祭司」請回吧,今天的觀賞時間可是已經到了哦。還是說,你想跟我一起度過一個美妙的夜晚?”
“……”「祭司」離開了,回頭的同時,一根冰棱狠狠地刺穿了「博士」的肩膀。
“嗬嗬,是在發脾氣嗎。還是個沒長大的小女孩而已。”「博士」滿不在意地拔掉肩膀上的冰棱,指著門口還沒來得及離開的迪盧克喊道,“你,對,就你。把這支藥劑注射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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