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夏寧雪自嘲般地笑出聲，眼眶泛紅，“周祿寒怎麼可能出事，你們是不是聯合起來騙我？”
石副長低下頭，“周少夫人，我明白您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但真的很遺憾。”
他的話雖未說完，但結果已不言而喻。
夏寧雪呼吸艱難，胸口劇烈起伏，“我要見他，無論是生是死，我都要親眼見到。”
“周少的遺體已經被認領了。”
“什麼？”夏寧雪一愣，聲音哽咽，“是誰認領的？”
“是他的外公。”
她再次笑了，隻是笑容比哭還苦澀，“他從沒告訴過我他有個外公，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管家在一旁沉默許久，終於開口，“少夫人，少爺確實有一個外公，是原夫人的父親，他一直不願與周家的人來往，唯獨對少爺例外。”
夏寧雪決然轉身，“我要去找他。”
“少夫人——”
管家沒能攔住她，但石副長擋在了門口，從文件袋中抽出一份文件，“周少的事情，我在處理，這是他的律師讓我轉交給您的。”
夏寧雪盯著那份文件，無動於衷。
石副長解釋說這是財產轉讓協議，周祿寒早就讓律師準備好了，一旦他發生意外，他名下的所有財產都將歸她所有。
她呼吸一頓，眼神空洞無光，“我要他的財產乾什麼，我不要。”
石副長理解她的心情，把文件放在玄關鞋架上，麵色凝重，“您保重。”
說完，他轉身離去。
夏寧雪凝視著那份文件，心如刀絞，幾乎窒息。
管家站在她身後，“少夫人，您就接受吧，這是少爺唯一能留給您的了。”
夏寧雪仰頭，強忍著淚水，額角的青筋隱約可見。
她閉上眼，讓淚水悄然滑落。
很快，她擦乾眼淚，深吸一口氣，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當年我離開的時候，他是不是也這麼難受？”
管家微微一頓，垂下眼簾，“當年您離開，少爺確實非常痛苦。”
“少夫人，少爺對您的在乎超過了他自己。如果不是您的出現，少爺可能早就撐不下去了。”
他也笑了，眼眶微紅，“我跟在少爺身邊這麼久，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少爺不善言辭，總是把心事藏在心底。但他很在意您，至少您在的時候，少爺的笑容多了許多。”
夏寧雪沉默良久，最終沙啞著嗓子說，“晚飯不用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