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爺咬牙說:“是在你沒化完之前有的。”
謝起榕擺了擺僅剩的一隻胳膊:“行了行了,你彆扯淡,我想起來你是誰了,你不是老乾嘛,我不殺你了,走吧。”
“怎麼?你還想打?”
乾爺起身搖頭:“現在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謝師傅,人我帶走了,會裡還會來人的。”
乾爺一揮手,車上下來人把躺血泊中的幾人抬走了,隨後車子發動離開。
一共三輛車,兩輛都走了,我在最後一輛車裡對司機喊:“走啊!你愣著乾什麼!”
司機臉色發白,他抓著方向盤的雙手小幅度輕微顫抖。
原來是謝起榕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車前。
他單臂橫欄,擋住了車。
司機嚇傻了,我直接推開車門下車就跑!
謝起榕大叫著追了上來。
這時司機緩過神來,一腳油門開車跑了。
都他媽跑了!就剩我了!
我跑的飛快,回頭看了眼。
月光下,謝瘋子單手高舉著撥浪鼓,滿臉微笑,大長腿一跨兩米,飛快的朝我追來。
人在極度驚嚇時往往能爆發出自身潛力。
機修廠三米多高的圍牆,我一個箭步爬上前翻了過去。
機修廠小磚房很多,道路巷子也很多,不熟悉的很容易迷路,我驚慌失措下瞎跑亂撞,看到一戶房子窗戶下有個大缸,我藏在大缸裡自己蓋上了蓋兒。
估計這口缸以前是醃鹹菜用的,缸底有一些豆漿,都長了一層白毛,味道很嗆,我喘氣都不敢喘,臉上出了汗。
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2點多了。
我心裡默念:“佛祖保佑,佛祖保佑,找不到我,找不到我。”
也沒過多久。
很突然,當啷一聲,我頭頂上的蓋子被人拿開了。
謝起榕一張白臉慢慢探了進來。
我抬頭往上一看,恰巧和他四目相對。
佛祖隻保佑魚哥,不保佑我。
撥浪鼓一響,我後腦勺一陣劇痛,人沒有了知覺。
期間我短暫的醒來過一次,暈暈乎乎的,感覺自己頭破了。
還是在缸裡,不過能感覺到自己在移動顛簸,是謝起榕用板車拉著缸,把我拉走了。
可能是四點,或者是五點,當我再次醒來,眼前的景象已經發生了變化。
化肥廠北邊有個大橋,以前施工方在橋下建了個小屋,屋子已經荒廢,謝起榕拖著板車把我拉到了這裡。
因為路有些顛簸,這次我完全清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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