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不單是推我下水這件事情難以判斷,就是邀月坊麵具一事也不好下定論就一定是跟端王有關,畢竟指向太過明顯……”周敞又想到了柳娥提供的另一個線索,“邀月坊已經是端王的了,儘人皆知,他總不會蠢到用自家的東西去乾壞事吧。”
鐘與此前也查了麵具的事情,臉現不恥:“可惜那些麵具雖然少見,但也不是什麼稀奇東西,屬下此前的信中也已說過,那麵具就是來自蜃國的手藝,從前元家經營邀月坊的時候,雖然順手帶過來一些,但沒有刻意經營,倒是後來端王那邊的人接手,才大搞特搞那些烏七八糟的東西……”
“所以還是得找到孫翔再說。”周敞這個話題又說不下去,又繞回剛才的主線,“端王這邊如此,那麼顯王那邊也要‘一碗水端平’。”
鐘與則是說話間,已經將機關木盒中的書信賬本分類了個大概:“不過,王爺,單看這些證據,挑揀之後再給顯王的話,恐怕就沒有多少可用了,對端王也造不成實質性的威脅。”
“不是還有這個嘛。”周敞又指向北既拿回的幾張紙,“最有力的說辭該是端王貪汙修建皇陵的款項,證據我們沒有,難道顯王還能沒有?自打端王腿斷之後,顯王不是就接管了皇陵的收尾工程,想必不用我們費事兒,他手上早就該有材料的。旁的不敢保證,若是讓陛下知道端王貪墨了那麼多修皇陵的銀子,不說七竅生煙,也絕對不會輕饒了端王。”
鐘與也表示同意:“這麼說來,邀月坊的證據隻能算是給顯王‘錦上添花’用了。”
“正是這個意思。”周敞已經開始覺得自己有了點兒宮鬥的智商了。
鐘與則又翻了翻機關木盒,似乎也有了進一步的靈感:“嗯,這裡麵有幾處是端王行賄工部相關人員的記錄,和往來記錄,給顯王填補填補,該也能派上用場。”
“對的,先生最懂我,這些東西整理出來就讓一簞行的人,半夜扔去給顯王就行。”周敞深感有鐘與這樣得力在身邊,實在是大大的助益。
鐘與卻好像還在琢磨著什麼。
周敞手指敲打桌麵,似乎已經看見端王和顯王鬥成烏眼雞的模樣,笑得像隻狐狸:“哈哈,把端王貪墨的證據給顯王,把顯王見死不救的人證給端王,讓他們兩邊較量一下,該是多麼熱鬨的一出戲呀。”
鐘與卻不忘提醒:“王爺,元家給的這些消息裡,顯王擁兵自重、私造武器的事情,您不打算提給端王嗎?”
“啊,那個……那個還得再查一查,且人證物證都得有,報給端王,若是端王查不出什麼,或者私心自用……就不大好了。還是等一等,另做籌謀,況且就算是現在手上拿到證據,也還不是時候。”周敞嘴上這麼說,實際還另藏著一份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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