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敞再醒來已經是過午時分。
瘦猴進來服侍,看起來也像是剛醒沒多大一會兒的樣子。
不是梅生,而是瘦猴。
周敞心中暗自鬆了口氣。
否則,一想到昨晚,還不知該如何麵對他。
瘦猴揉著眼睛,給周敞遞了杯漱口的水。
周敞對昨晚發生的事情部分有些斷片,但因與奕王風銘同一記憶,接過水杯的時候也就先問上一句:“你昨天是被他們灌醉了嗎?”
“是啊,王爺,那幾個人硬拉著奴才,非說要跟奴才喝酒,奴才估摸著是王爺和王妃鬨得跟爆玉米花似的,這些人可能是都怕了,想從奴才這裡找找安慰。”瘦猴倒是自我感覺還很良好,嘻嘻一笑,“所以奴才也就跟著他們喝上兩杯,誰成想後來就喝醉了。”
周敞瞟上兩眼,瘦猴倒不像是被下了藥的樣子,也就不打算多說,但想到這家夥一點兒警惕意識也沒有,凡事隻能往吃上想,又不安生。
實在沒忍住,也就道:“你以後注意點兒,可不是什麼人的席都能吃的,昨晚我找你,就怎麼也喚不來人,那時就是死在了東院,都沒個人來收屍。”
“啊?”瘦猴不覺得奕王會有什麼事兒,以往跟袁韻用晚膳,都是吃不了多少,早早就出來的,但覺周敞表情奇怪,也就不禁問上一句,“王爺昨晚是怎麼了嗎?發生了什麼事?”
周敞沒辦法就這個話題再說下去,隻能白了瘦猴一眼:“沒怎樣,就是你……還是少吃些為妙。”
“知道了,沒事兒乾嘛說的那麼嚇人,連昨晚的酒都要嚇醒了。”瘦猴照舊滿不在乎。
周敞實在無力吐槽:“唉,醒了才好啊。”
之後周敞簡單吃了點粥,身上還是無力,甚至有一處還隱隱作痛。
不知道是不是一晚上直接憋壞了,但這種事情總不能問人,周敞也不甚關心,雖說奕王的身體也就是她的身體,但也隻能撂在一邊,等著慢慢自行恢複。
吃過了飯,周敞又在書房院中呼吸幾口新鮮空氣,想到昨晚之種種,還是心緒難平,就不願出門。
她倒不怎麼恨袁韻,總覺得不過是被人蠱惑的小女孩,但深深厭惡孫嬤嬤那樣的幫凶和慫恿者。
就是因為有這樣一幫人在背後興風作浪,否則怎麼會有那麼多事情?
但即便身為奕王,也不能拿孫嬤嬤怎麼樣,否則豈不是又要將昨晚的事情翻在明麵上?
另外,還有梅生……
以後該當如何麵對梅生呢?
想到這裡,周敞又讓人將鐘與請過來。
對於梅生,最好的辦法還是讓他早早遠離,安頓他去做個教書先生。彼此離得遠了,少見麵,也就避免尷尬。
鐘與一進來,周敞就迫不及待開口:“先生,咱們建孤兒院和學館的事情,還得抓緊時間,南方那邊的人怎麼樣了?這段時間也沒顧上問,他們若是能直接起一間學館就最好,梅生就是現成的教書先生,雖然大材小用,但也總比窩在咱們王府中強些。”
鐘與就又是眉頭一皺:“王爺,梅生今日一早已經告辭離開了。”
“離開?”周敞一驚,差點兒沒反應過來,“他走了?去了哪裡?”
這個消息太過突然,昨晚他們還那樣麵對麵。
怎麼還沒來得及道一聲彆,就這樣猝不及防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