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細細打量了一番床上昏睡的人後,緩緩起身,神色凝重地看向墨景,問道:“不是最近,是何時締結的契約?“
江倚天聽聞,滿臉驚愕地轉過頭:“契約?”
還不是這段時間,他心裡清楚,上次來魔界時,是絕對沒有的。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多年前族中長老曾提及,幼時的江綰身受重傷,奄奄一息之際卻莫名保住了心脈。
難道,這其中的緣由就是這契約?想到這兒,江倚天眼中閃過幾分複雜之色,心中五味雜陳。
墨景直視著江倚天和玉玲,沒有隱瞞緩緩開口:“五十多年前,江族長從魔界帶走她時,契約便已締結。”
現在兩人之間多了一層契約,若是強行召喚,江綰也離不開他半步。
玉玲臉色一沉,轉頭看向一旁有些心虛的江倚天。
江倚天心裡“咯噔”一下,乾笑兩聲,湊到玉玲耳邊小聲說:“夫人……這事兒日後我再跟你解釋……”
他當初把女兒從魔界帶回之事,自己一直瞞著夫人,若是現在被知曉,隻怕不好解釋。
玉玲沒理他,此時也猜到了幾分。
江倚天這一鞭子就算收了力道,那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自己女兒怕是因為這契約,不僅穩住了妖魂,也獲得了更優秀的天賦,也才能在重傷之下護住心脈。
想到此,玉玲微微歎了口氣,沒再說話。
她本是想來看看這魔君到底是怎樣的人,如今看來,那些關於魔君的傳聞果然不可輕信。
一旁的紅月和紫幽對視一眼,眼中滿是詫異,沒想到當年的小花,竟然就是小狐狸江綰。
而此時窗外傳過幾聲鳥雀聲,紫幽擰眉默不作聲離開。
墨景又看了一眼昏睡的江綰,朝幾人說道:“族長和夫人先在魔界住下吧,一切等小狐狸醒來再說。”
說完,他便走到床邊坐下,輕輕抬手覆上江綰的手。
江倚天見狀,頓時怒火中燒,就要上前製止,卻被玉玲一個淩厲的眼神給定住,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閉上了嘴。
這幾十年他夫人的脾氣是日漸增長。
紅月見狀,上前一步,微微欠身:“族長和夫人這邊請。”
玉玲微微點頭,道:“多謝。”
說完便跟著紅月離開。
一時間,房內隻剩下墨景和昏睡的江綰。
這時,一隻黑鳥從窗外飛進來,墨景眸光微動。
俯身輕輕親了親江綰的嘴角,這才轉身離開。
墨景推開門,紫幽便滿臉陰沉地快步上前:“君上,修仙界和神界那幫蠢貨,竟然敢對我魔界挑起戰亂,屬下這就帶人去把他們打回去,讓他們知道我們魔界的厲害!”
神界與修仙界向來來往密切,沒想到如今竟聯合起來對付魔界。
墨景微微掀起眸子,眼中似有風暴在醞釀:“不。”
他聲音低沉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讓紅月帶兵守住魔界,紫幽你親自去尋君桓和墨霖的蹤跡。”
紫幽滿臉不敢置信,猛地抬起頭:“墨霖?”
墨景微微點頭,神色凝重:“當初墨霖肯定沒有死,怕是和神界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裡應外合。”
自從小狐狸中毒後,他便有所察覺,若是墨霖和神界勾結,那這一切都能解釋得通了。
隻怕是墨霖知曉他毒還未解,便想聯合神界和修仙界來對付,好奪取魔界大權。
紫幽臉色越發嚴肅,抱拳道:“是,屬下這就去。”
他深知,墨霖若是還活著,對魔界而言絕對是個巨大的威脅,此人陰險狠辣,對君上一直心懷不軌。
墨景迅速安排好一切,魔界的結界可不是那麼好破的。
而他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尋到羽翎。
羽翎是解開他身上毒的最後一味藥,可關於羽翎的傳說紛繁複雜。
有人說它是九天玄鳥眉心的冠羽,又有人說它是一株生長在極險之地的罕見靈藥。
但這些都隻是傳說,能確定的消息少之又少,他派人找了近百年,卻依舊毫無頭緒。
墨景背手站在窗前,眼眸幽深。
……
魔界結界外,修仙界和神界的人烏壓壓地聚集在一起。
他們已經嘗試了許多方法,可那魔界的結界卻紋絲不動,橫亙在他們麵前。
開陽宗林宗主眉頭深鎖,眼中滿是陰霾,他快步走到一個身著華麗仙袍的男人麵前,恭敬地說道:“衡陽上仙,這結界太過堅固,隻怕是要請神君出麵才行啊。”
衡陽上仙輕蔑地睨了他一眼,不屑地哼了一聲,嘴角勾起一抹帶著神券在握的笑容:“神君豈是你等修仙之輩想見就能見的?你吩咐下去,讓修仙界各個宗門先布陣消耗結界力量,之後再由我神界眾仙聯合施法,必能破此結界。”
林宗主聽到這話,麵色一僵,心中湧起一股屈辱感。
這六界本應平等,可神界向來目中無人,看不起除他們之外的任何一界,沒想到如今對修仙界也是這般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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