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色黯淡,仿佛被一層薄紗輕輕籠罩,透著絲絲寒意。
汴京城裡,大街小巷都籠罩在一片靜謐之中,唯有那巡邏的士卒偶爾走過發出的腳步聲,打破這份寂靜。
徐子建,此刻正端坐在他那寬敞奢華的府邸書房之中。
他身著一襲墨色錦袍,袍上用銀線繡著精致的雲紋圖案,在燭光的映照下閃爍著淡淡的光澤。
他麵容冷峻,劍眉斜飛入鬢,一雙深邃的眼眸猶如寒潭般深邃,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此時的他,正為近日發生的一係列蹊蹺之事而心煩意亂,尤其是那南曲戲班和百戲雜技團,似乎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於是,他當機立斷,調動了整個汴京能調動的人手,一場大規模的搜查行動就此展開。
徐府院內,燈火通明。
顧千帆身姿挺拔,著一身深藍勁裝,那勁裝裁剪得極為合身,將他那矯健的身姿完美勾勒出來。他麵容剛毅,線條分明,猶如刀刻一般,透著一股堅毅之氣。
此刻,他單膝跪地,神色恭敬地稟報道:
“回稟徐大人,我們已審問了南曲班和百戲雜技團的人。其中,百戲雜技團有兩個人偷偷離開馬戲團駐地,現下不知所蹤!”
徐子建微微眯起雙眸,那深邃的眼眸中透著一絲玩味。
他輕輕擺弄著手中的玉扳指,那玉扳指在燭光下散發著溫潤的光芒。
他身著的墨色錦袍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擺動,發出輕微的沙沙聲。他緩緩開口問道:
“不見了?咱們出動了這麼多人!那兩個人應該來不及逃出汴京的!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繼續找!我就不信兩個大活人能在汴京失蹤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在寂靜的院內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顧千帆麵露難色,嘴唇微微顫抖,有些吞吞吐吐地說道:
“徐大人,根據手下的弟兄推測,那兩個賊人要是沒有被滅口的話,很有可能躲到汴京地下的無憂洞裡了!要是躲到無憂洞,怕是想要把賊人抓到的話難如登天!”
“無憂洞?這是什麼地方?”
徐子建不禁皺眉,那精心打理過的眉毛微微擰起,形成一個小小的川字。
他心中暗自思忖,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顧千帆見徐子建疑惑,便詳細稟報道:
“回徐大人,無憂洞是汴京地下溝渠的名稱。
汴京的地下排水係統又深又廣,錯綜複雜,裡麵可以住人,多年來一直是亡命之徒的藏匿之所,他們便管這叫無憂洞。
無憂洞由兩個幫派控製著,分彆是丐幫和鬼樊樓。”
說到這兒,顧千帆微微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
“鬼樊樓其實就是一些拐賣婦女的人販子組成的幫派。
他們手段極其殘忍,將汴京百姓家的婦女拐了藏在這兒。
那些不聽話的女子會被關在地下妓院,遭受無儘的折磨,而聽話的則會被賣到汴京裡的青樓,供人玩樂。
因為這幫人神出鬼沒,行事極為隱秘,所以又叫‘鬼樊樓’。
丐幫的話同樣會拐賣人口,不過他們主要抓的是男孩。
他們將良家百姓的男孩抓到無憂洞後,派專人教導這些男孩,讓他們成為乞討者或扒手,長大後就是丐幫的新一批乾將。”
徐子建聽聞,心中大為震驚,沒想到汴京城下居然有這麼一個藏汙納垢的地方。
他猛地站起身來,身上的墨色錦袍隨之揚起,發出呼呼的聲響。他語氣嚴厲地說道:
“我記得咱們大周朝律法,隻要是對十歲以下的孩童拐賣,不分略賣、和誘,隻要孩子成為奴婢了,通通都是絞刑。
這幫人販子這麼囂張,朝廷沒有派人清繳?就這麼任由他們逍遙法外?”
他的臉龐因憤怒而微微泛紅,眼中滿是怒火。
顧千帆苦笑著,臉上滿是無奈,回道:
“大人!那也得抓住嫌疑犯才行啊。那無憂洞地下幾乎貫穿整個汴京城,到處四通八達,猶如一個龐大的迷宮。
開封府的衙役接到報案後,那些賊人往地下渠道裡一鑽,基本上就很難抓到。
那兩個幫派從國朝初始到戰亂時都存在,朝廷雖然經常派人去清繳,卻都不能杜絕。
管治安的大理寺和五城兵馬司對鬼樊樓很頭痛,每年都要清理幾次,但是都收效甚微!
之所以這麼難清繳主要有三個難點:
第一個難點,賊人長居於此,在這無憂洞裡生活了多年,對裡麵的地形了如指掌,深諳‘敵來我跑,敵退我回’那一套,不熟地形的人根本找不到他們。他們在這地下迷宮裡穿梭自如,就如同魚兒在水中遊弋一般。
第二個難點,上方就是京師,這可是天子腳下,不可在地下使用重型武器。大周朝已有威力巨大的火器,如果這是在野外,開幾炮就能解決問題,但誰敢在無憂洞開炮?要是造成坍塌,官家第一個就要問罪!這無疑是給清繳行動加上了一道沉重的枷鎖。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