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康府那雕梁畫棟的客廳之中,康海豐拖著一身的疲憊緩緩走了進來。
這一日,他在外麵忙於處理繁雜的公務,諸多棘手之事如亂麻般纏繞著他,本就心情煩悶不已。
剛踏入府門,那從客廳方向傳來的激烈爭吵聲便直直地鑽進了他的耳朵,頓時讓他覺得愈發煩躁,仿佛那聲音是一根根尖銳的刺,不斷地刺激著他本就緊繃的神經。
他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目光中透著濃濃的不悅,看向了自己的妻子,嗬斥的話語便如連珠炮般脫口而出:
“剛剛我在客廳外,就聽見你和小姨子在這兒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
咱們康家可是五品文官清流之家,向來注重門風禮教,你作為康家的主母,要時刻注意自己的身份,可彆丟了我們康家的臉麵!”
想當年,康海峰被貶為一個個九品芝麻官,在官場中如螻蟻般渺小,行事說話都得小心翼翼。
對王若宇這位王家出身的妻子也或多或少有著幾分忌憚。
可如今不同了,這幾年他憑借著徐子建這個便宜兒子的諸多功勞,官職如同芝麻開花般節節高升,已然從那低微的九品升至位卑權重的正五品樞密院都承旨。
身份地位的巨大轉變,讓他在王若宇麵前也漸漸硬氣了起來,說話時自然也就越發有了底氣。
康王氏本就是個傲氣之人,平日裡何曾受過這般嗬斥,自是不會就這麼乖乖地被罵而不還口。
她臉上滿是不爽的神情,嘴巴一撇,沒好氣地說道:“還不是因為你那個庶子?
要不是因為他,我能和妹妹吵成這樣一架!”
康海豐一聽康王氏提起徐子建,頓時來了精神,心中那原本被煩躁掩蓋的好奇一下子被勾了起來。
他緊緊地盯著康王氏,眼中帶著疑惑問道:“這和建哥兒有什麼關係?”
說起這康海峰對徐子建這個庶子的感情,那可真是複雜得很呐。
想當初,徐子建還隻是個被王若宇無情趕出家門的可憐庶子,在康家的日子過得可謂是艱難無比。
可誰能想到,就是這個曾經不被看好的孩子,這些年卻在外麵闖出了一番大作為。
雖說徐子建這些年並未正式踏入仕途,可他在朝堂之上的影響力卻是不容小覷的。
嘉佑元年,那是一切的開端,徐子建被官家封為從九品的文林郎,自此便在這大周朝的舞台上開始大展拳腳。
就拿嘉佑元年七月來說吧,徐子建向朝廷獻上了《治黃河九疏》,這一舉措可不得了啊!
那原本朝廷正打算推行將黃河改道東流的六塔河議案,可徐子建的這份上疏,有理有據,分析得頭頭是道,使得朝廷經過慎重考慮後,暫時放棄了那個議案。
而主導此議案的副相文彥博,也因此事被貶到了京東路。
這一下,徐子建的名字在朝堂上可就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
還有啊,他提出的“公明四句”——“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那可真是振聾發聵的話語呀!
官家聽聞後,對其大為讚賞,甚至下令將這四句話刻成石碑,就放置在大周國子監的門口。
這等殊榮,那可是多少文人墨客、朝中官員夢寐以求的啊,就連康海峰自己,平日裡做夢都想著能有這般榮耀加身呢。
到了嘉佑元年八月,徐子建又帶領著河工營完成了濟水渠的修建工程。
這濟水渠一旦建成,對於周邊地區的農田灌溉、百姓生活那可都是有著極大的益處呀,大大改善了當地的水利條件。
而嘉佑二年六月,黃河商壺口突然決堤,那滔滔的黃河水如凶猛的野獸般肆虐著周邊的土地,數十萬河北大名府的百姓生命危在旦夕。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徐子建挺身而出。
他帶領著濟州河工營的眾人,日夜奮戰在抗洪搶險的第一線。
經過他們的不懈努力,終於成功堵住了黃河那巨大的缺口,拯救了數十萬百姓的生命,這等功績,簡直可以說是功德無量啊!
同年,徐子建還和大名府留守賈昌朝一同致力於加固黃河的河堤。
他們精心規劃、組織施工,經過一番辛苦勞作,那黃河的河堤變得更加堅固了。
也正因如此,數年來黃河都沒有再發生過大規模的水患,沿岸的百姓們也得以安居樂業,免受洪水之苦。
不僅如此,嘉佑二年底的時候,徐子建又開始著手組建登州水軍。
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兒啊,從無到有,從最初的寥寥數人到後來的數萬規模,從僅有幾條簡陋的戰船到後來的上百條戰船,其間曆經了多少艱難困苦,隻有徐子建自己心裡最清楚。
而這支登州水軍的建成,可給遼國帶來了不小的壓力呢。
遼國見此情形,為了與之抗衡,不得不花費巨資去打造自己的遼東水軍。
可即便如此,那實力也隻能說是一般般。而且啊,為了預防登州水軍的偷襲,遼國還在薊州以及遼東等地增派了不少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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