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節的繁華熱鬨仿佛還在汴京的大街小巷間餘韻未消,那一夜的花燈如晝、煙火璀璨,給這座古老的都城披上了一層夢幻的紗幕。
而就在這上元節過後,一個名字開始在汴京的文人墨客間口口相傳,迅速聲名大噪起來,他便是徐子建。
徐子建以其出眾的才學,在諸多文人雅士雲集的場合中脫穎而出,尤其是與身為天章閣學士的司馬光的才學交鋒裡,他憑借著斐然的文采、獨到的見解,贏得了在場眾人的讚賞與欽佩,才名也如同長了翅膀一般,飛遍了汴京的每一個角落。
然而,這般耀眼的嶄露頭角,卻也在不經意間給他招來了麻煩。
以司馬光為首的一眾言官,心中對徐子建自是頗有微詞。
在他們看來,徐子建此舉無異於公然挑戰權威,讓他們這些向來以學識淵博、才高八鬥自居的人,麵子上有些掛不住了。
隨著他名聲的傳開,徐府的門檻都快要被踏破了。
每日裡,汴京眾多文人學子的文會邀請帖子如雪片般飛來,還有那數不清的拜帖,將徐府的案幾堆得滿滿當當。
那些文人學子們,都渴望能與這位新崛起的才子結交,或是在文會上聽他高談闊論,分享學問之道;或是期盼能得到他的隻言片語的指點,好讓自己的才學也能更上一層樓。
可徐子建卻不堪其擾,他本就是個醉心學問之人,如今會試之期漸近,他一心隻想著能靜下心來好好備考,哪有那閒情逸致去參加一場又一場的文會,與人沒完沒了地侃侃而談呢。
思來想去,徐子建無奈之下選擇了閉門謝客。
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呀,為了能調整好自身的狀態,讓自己在學問上更進一步,徐子建經過一番思量後,決意前往盛家書塾,做幾日插班生。
他想著,那裡或許能有一方清淨之地,讓他可以心無旁騖地鑽研學問,為即將到來的會試做好充足的準備。
這一日,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盛家書塾的庭院裡,光影錯落,煞是好看。不久,華蘭帶著如蘭和明蘭來到了學堂。
華蘭身姿婀娜,舉止間儘顯大家閨秀的風範,她走在前麵,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
如蘭則是蹦蹦跳跳的,那活潑的性子就像一隻歡快的小鳥,一進學堂的門,便脆生生地喊道:“見過兩位表哥和晴兒表姐!”緊跟在後麵的明蘭,乖巧伶俐,聲音軟糯地說道:“二哥哥,建表哥、達表哥、晴兒表姐!”
徐晴兒早就盼著她們來了,一瞧見好友們的身影,便快步上前,臉上洋溢著喜悅,伸手挽住明蘭的手,眼睛亮晶晶的,滿是熱情,問道:“華蘭姐姐,如蘭、明蘭妹妹,你們用過早飯了嗎?”
明蘭乖巧地點點頭,回答道:“吃了些許。”
徐晴兒一聽,笑得更燦爛了,歡快地說道:“我從家中帶了些桃花酥和核桃煎,那味道可好了,待會兒你們再吃些。”
如蘭一聽有好吃的,高興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使勁地點了點頭,說道:“好,我要吃!”
在家中向來備受嗬護的她,平日裡都是彆人照顧著,此刻能有機會照顧他人,心裡彆提多開心了。
徐子建在一旁看著這三個嘰嘰喳喳的小姑娘,嘴角不自覺地泛起一抹笑意,心中不禁覺得帶妹妹前來是個極為明智的舉動。
自家的兩位姐姐與晴兒年齡差距頗大,平日裡晴兒總是少了些同齡夥伴一起玩耍,如今在盛家能有這些同齡的小姑娘相伴,她的日子定會更加歡愉的。
隻是他又暗自思忖,自家這學渣妹妹,平日裡讀書總是馬馬虎虎的,也不知道會不會像明蘭一樣,時常因為學業上的事兒被罰抄書呢。
徐達站在一旁,默默地還禮。他來盛府的次數著實寥寥無幾,麵對這熟悉又陌生的環境,不免有些拘謹。
想起之前因為意外手部受傷,無奈錯過了會試,他心裡就滿是遺憾。
如今看來,若無意外的話,恐怕要在盛府書塾修學三年了,這三年的時光,他既期待又有些忐忑,隻盼著能在這裡真正學有所成。
過了一會兒,華蘭像是想起了什麼,對著幾個妹妹說道:“快上課了,莫要打擾徐表弟研習學問!”徐晴兒和明蘭、如蘭幾人聽了,立馬老實坐好,一個個端正了身姿,隻是那眼睛裡還透著藏不住的興奮勁兒。
華蘭微微轉身,望向屏風後正搖著扇子的徐子建,臉上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紅暈,輕聲問道:“建表弟,你們中午是在壽安堂陪伴祖母用膳,還是回府用餐?”
徐子建抬眸,看著眼前明媚動人的未婚妻,心中滿是歡喜,笑道:“來盛府自當陪伴姑祖母呀!華蘭表姐可一同前往壽安堂用膳,人多也熱鬨些。”
華蘭聽了,微微搖了搖頭,有些害羞地說道:“不了,我一會還要回房刺繡呢。”
她心裡卻如同小鹿亂撞一般,暗自想著:“我的天爺!這便是我未來的夫君?”自上元節過後,華蘭每見徐子建一次,心中那種羞怯的感覺便愈發濃烈。尤其是聽聞他那首仿若表白的《青玉案·元夕》,那“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詞句,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她心底那扇藏著少女心事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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