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朝,福寧殿內一片莊嚴肅穆。
朱紅色的廊柱高大筆直,撐起雕梁畫棟。
琉璃瓦在日光的折射下,散出細碎而耀眼的光。
殿內熏香嫋嫋,金絲楠木的桌椅擺放得整整齊齊。
一切都透著皇家的威嚴與莊重。
嘉佑帝身著明黃色長袍,端坐在主位上。
他麵容清俊,眼神深邃而銳利,透著上位者的沉穩與睿智。
曹皇後頭戴鳳冠,身著華美的服飾,儀態萬千。
一舉一動都儘顯母儀天下的風範。
二人正於席間淺酌慢飲,暖黃的燭光輕輕搖曳,映照在他們的麵龐上,添了幾分柔和。
這時,殿外傳來一陣細碎而急促的腳步聲。
東廠副都監劉瑾懷揣著一份加急密報,神色匆匆。
剛踏入殿內,他猛地收住腳步,整了整衣衫,撩起衣擺,隔著屏風,恭恭敬敬地朝著嘉佑帝與曹皇後跪下,行了個大禮。
“陛下,皇後娘娘,奴婢有要事啟奏。”
嘉佑帝夾起一塊羊肉放在嘴裡,眉頭微皺。
“起來吧,劉瑾,這急匆匆的是有什麼事嗎”
劉瑾得到應允,他才緩緩起身。
從袖中掏出密報,雙手呈上,接著說道:“陛下,剛收到東廠密探傳來的消息,三門峽段黃河河道情況大變。
大部分暗礁已被清理乾淨,就連人門峽位置的礁石也消失不見。如今預計河道可通行八千料以上的大船。”
嘉佑帝聽聞,手中的筷子猛地一頓。
夾著的菜肴懸在半空,原本平和的麵容瞬間被驚喜所占據。
他手中的筷子都不自覺地顫了顫,驚喜地脫口而出:“當真?”
雖說他知曉河工營在徐子建的帶領下有所行動,本以為不過是清理些許小暗礁。
讓加裝特殊設備、能逆流而行的登州水軍戰艦勉強通過便罷了。
可未曾想竟有如此驚人成果!
嘉佑帝靠向椅背,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心中暗自思忖。
這三門峽礁石的清理,意義實在重大。
陝西四路,若無戰事,每年所需軍糧大概在一百萬擔左右。
當地依靠自身產出,勉強能夠維持,甚至偶爾還能有結餘運往汴京。
但這些年朝廷與西夏交戰不斷,每年所需軍糧暴增兩百萬擔。
以往從汴京走水路運糧至西疆,單單損耗在黃河三門峽河道的糧食,至少就有一百萬擔以上。
如今三門峽河道若真能清理通暢,可供普通漕船航行,那大周朝堂每年節省的費用,至少可達兩百萬貫。
念及此處,嘉佑帝難掩興奮,連聲道:“好好好,這徐公明果真是我大周朝的肱骨之臣。
竟能為朕解決這千古難題!
疏通了這三門峽河道,往後朝廷往陝西四路調糧可就方便太多了。
此次定要重重賞賜他!
還有那清除河道的河工營,一並封賞。
皇後,你快幫朕想想,該如何賞賜這徐公明才好……”
說著,他探身向前,滿臉興奮地看向一旁的曹皇後。
曹皇後秀眉輕蹙,神色認真,輕輕放下手中的茶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