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汴京城裡,擁有金明池賜宅,無疑是豪門勳貴家族權勢與榮譽的象征。
如今忠誠伯爵府獲此賞賜,意味著他們已經半隻腳踏入了汴京頂級豪門的行列。
而要真正成為汴京頂級豪門,朝中不但得有位高權重的文官勢力,而且在汴京或是地方上得牢牢握住兵權或者私兵。
平寧郡主為何對徐子建百般看不順眼?
根源就在於徐子建手握兵權。
雖說大周號稱重文抑武,可對邊疆的武官擁有私兵同樣也是默許的。
當年太宗時期的高粱河之戰,太宗皇帝的一波驢車漂移臨陣脫逃,使得大周的禁軍精銳幾乎損失殆儘。
自那以後,為了補充大周朝的軍力。
大周朝允許河北地區的將領與遼國交戰時擴充手下私兵,私兵數量不能超過一萬。
那時候也不管什麼割據不割據了,先保住國家再說。
到了嘉佑帝時期,周遼和平,大周朝選擇裁撤部分禁軍。
從此河北地區將領私兵數量,被嚴格限製在三千以內。
大周朝和西夏開戰以後,西北地區將領私兵數量限製卻大大放寬。
比較有名的折家和種家,私兵數量都接近上萬,在當地那可是一呼百應,形成實際上的割據。
明麵上,梁山泊駐紮的神機營三千兵馬理論上隸屬於禁軍,實則是忠誠伯府暗中掌控的私軍。
沒有徐子建點頭,誰也彆想調動一兵一卒。
登州水軍掛著大周禁軍名頭,兵權也與忠誠伯爵府關聯緊密。
登州水軍的將領們被徐子建用梁山集團的利益籠絡在一起。
徐子建前往秦鳳路時,嘉佑帝下旨默許他將手下背嵬軍擴軍到兩萬,。
多出來的一萬兵額,便是嘉佑帝默許的私兵,背後的信任與倚重不言而喻。
而且徐子建還是前途無量的文官,隻要不在西疆戰死或卷入謀逆案件,忠誠伯府的崛起指日可待。
再看齊國公府,雖爵位高,卻早已落魄。
內城的宅子雖大,在金明池卻沒有賜宅,表明齊國公府已經跌出頂級勳貴陣營,不再受嘉佑帝看中。
究其根本,人丁單薄,在祖傳地盤京東路沒什麼勢力。
嫡子齊衡隻能從文,家族中無子弟從武,手裡沒兵權。
在這權利的遊戲裡,自然容易被拿捏,淪落為二等家族,往昔榮耀被歲月塵封。
汴京多數頂級家族在朝中都有當文官清流的子弟或門生,在地方也擁有不小軍事勢力。
曹皇後娘家真定曹氏便是典型,在朝中,不少子弟通過恩蔭擔任文官。
曹皇後父親曹侑,以恩蔭入仕,官至同知樞密院事,手握軍政要職,是將門轉型文官的典範。
叔父曹誘,進士出身,曆任河北路提點刑獄,能文能武,在官場順風順水。
在地方,曹家勢力同樣不容小覷。
大周開國初期,曹家擁有上萬精銳私兵。
即便天聖年間河北大力裁兵,仍保有近五千私軍的兵力。
不僅如此曹家還擁有製作冷鍛甲和神臂弓的權力。
這些先進武器裝備讓曹家的私軍比大周精銳還要精銳。
曹家私兵由部曲和蕃兵組成,精銳部曲武裝約三千戶,由佃農與契丹降卒混編,平日務農,戰時可緊急動員為作戰部隊。
蕃兵“靜塞軍”騎兵約一千五百人,以契丹、奚族武士為主,騎術精湛,勇猛善戰,是精銳騎兵,曾經在戰場上屢立戰功。
同樣,李盈的李氏家族,她父親在汴京擔任樞密院副使,位高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