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風卷著沙礫拍打著秦州城牆,遠處傳來沉悶如雷的戰鼓聲。
一名渾身浴血的斥候跌撞著衝進府衙,嘶啞喊道:“報!西夏二十萬鐵騎已經過了水洛城,不日將抵秦州!”
正與幕僚議事的秦鳳路經略安撫使歐陽修猛地起身,卻因氣血上湧眼前一黑,踉蹌扶住桌案。
堂內頓時亂作一團,秦州通判蘇軾搶步上前扶住老大人,瞥見他蒼白如紙的麵色,心下大驚:“大人!”
“莫慌。”
歐陽修緩了緩神,目光掃過堂內眾人,最終落在端坐副席的秦鳳路經略副使徐子建身上。
隻見這位青年將領一身玄色勁裝,腰間的鎏金錯銀佩劍在燭火下泛著冷光,沉穩如山的氣度與周遭的慌亂形成鮮明對比。
自西夏犯境,徐子建日夜操勞調度軍務,眼下雖眼帶血絲,卻依然目光如炬。
“徐副使。”歐陽修顫巍巍掏出刻著“秦鳳軍符”的青銅虎符,“西夏勢如豺狼,秦鳳路百萬生民……”
話未說完便劇烈咳嗽起來。
徐子建立刻起身單膝跪地,雙手接過虎符,沉聲道:“大人放心,建必以性命護秦鳳路周全!”
“歐陽大人,你這病積勞成疾,需得好好靜養!”
徐子建取回插在歐陽修身上的銀針叮囑道。
待安置好歐陽修,徐子建闊步踏入正廳,手中虎符重重拍在案上,鏗鏘聲響徹全場:“歐陽大人需靜養,從今日起,秦鳳軍政由我主持!”
他目光如鷹隼般掃過眾人,“蘇通判,速清查城中流民,劃分安置區域,務必保證衛生。若有疫病,立即隔離,不得有誤!”
“下官遵命!”蘇軾一甩廣袖,躬身領命,眼中滿是堅毅。
“曾大人,”徐子建轉向麵色凝重的轉運副使曾鞏。
“糧草乃守城根本。開倉放糧時須得派親信嚴加看管,若有商賈哄抬物價、囤積居奇……”
“公民放心,若有囤積居奇,曾某定當嚴懲不貸!”
曾鞏拱手應下,腰間玉佩隨動作輕晃,語氣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
徐子建虎目掃向沈煉等幾個東廠心腹。
“你們幾個給我盯緊城內的治安,若是有人敢生事,立馬扣下來關了再說!但凡有反抗的,就地正法!”
“遵命,徐大人!”
沈煉幾人抱拳領命離去。
解決完城內事宜,徐子建來到帥堂。
“見過徐大人…”
帥堂內一眾軍官站起來來行禮道。
徐子建一馬當先坐在帥堂正位上,
過了好一會,才開口道,“還有三日不到,西夏人的二十萬大軍要來了!”
“屆時我將帶領城裡的三萬兵馬依靠秦州城和西夏人野戰。”
他掃視堂下眾位軍將問道“現在告訴我,你們有不怕死的敢出城和我出城一戰嗎?”
徐子建麾下的武鬆、魯達,楊誌,花榮,李魁立馬站出來抱拳下跪道
“武鬆願往!”
“魯達願往!”
“楊誌願往!”
“國榮願意隨公明哥哥死戰…”
“俺李魁也一樣…”
“起來吧…”
徐子建滿意地點了點頭,看向一旁默不作聲的秦州馬軍總管王君萬以及秦鳳路副都總管張守約。
“你們倆呢?”
“若是不願意出城,徐某也不勉強!畢竟螻蟻尚且偷生!”
王君萬是個脾氣火爆的將軍,一直以來在秦州軍都是擔任先鋒的人物,哪裡受得了這種激,立馬站出來說道
“俺,王君萬願意出城,但求徐大人讓王某做先鋒,大丈夫唯一死而已!”
如今全場隻有兵馬副都監還未表態。
張守約見眾人看向自己,一臉苦笑道“徐大人,張某豈是貪生怕死之人,隻是大軍出城,城內也需要人留守,不知道徐大人有何安排!”
徐子建摸著下巴點了點頭,於是調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