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
徐子建豪情萬丈地笑道,“西夏人上個月剛被我殺得丟盔棄甲,短時間內絕不敢再來犯。
我已上奏中樞,想來批複很快便到。”
他轉頭看向身後的西夏俘虜,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我手中這三萬俘虜,正好用來挖河築城。劉大人,你隻管放手去做!”
劉滬心中熱血沸騰,單膝跪地,重重叩首:“大人放心!下官定當竭儘全力,哪怕拚了這條命,也要將運河修好!”
他心中已然明白,徐子建此舉不僅是防禦,更是為日後反攻西夏做準備。
可他不知道的是,徐子建的野心遠比他想象的更大。
從踏入鎮戎軍的那一刻起,徐子建的目光就已經鎖定了西夏的糧倉天都山。
……
帥帳內,燭火搖曳。
徐子建與章滐相對而坐,案上鋪滿了羊皮地圖和輿圖。
當徐子建說出修建平夏城的計劃時,章楶原本顯瘦的身子突然挺直,眼中迸發出熾熱的光芒。
“大人!”
章滐激動得聲音都有些顫抖,手指死死按住地圖上葫蘆河穀的位置。
“徐經略,這葫蘆河穀最窄處僅四十丈,西岸山勢如刀削,易守難攻。
末將願親率踏白軍前去勘測,定能找出那最佳的築城點!”
徐子建猛地抬頭,目光如電,與章滐對視。
他看著章楶眼中燃燒的戰意,心中暗暗讚歎:這才是大周的脊梁!
他起身,重重拍了拍章滐的肩膀:“好!平夏城督造一事,非你莫屬!
若此城建成,你章滐之名,必將載入大周史冊!”
章滐單膝跪地,聲音斬釘截鐵:“末將定不負大人重托!若有半點疏忽,甘願軍法處置!”
…
十日後,六盤山腹地,寒風呼嘯如鬼哭。
章滐率領兩百踏白軍在山間穿行,沙礫打在臉上生疼,卻無人皺眉。
他緊握著水平繩墨,望著起伏的山巒,突然大喝:“都給我聽好了!此番測繪,關乎萬千將士性命、大宋江山安危!
半寸誤差,便是滅頂之災,誰敢敷衍了事,軍法無情!”
“是!”踏白軍的偵察兵們齊聲怒吼,迅速分散開來。
章滐蹲在一處陡坡下,匕首狠狠剜進凍土,濺起一片冰碴。
他眯著眼,仔細觀察土壤紋理,突然瞳孔驟縮——土質堅硬如鐵,下方隱隱有岩石層,再抬頭一看,此處河麵最窄,正是絕佳的築城點!
“來人!”章楶猛地站起,“立即繪製15000等高線圖,誤差超過半丈,提頭來見!”
……
帥帳內,章滐展開詳儘的圖表,興奮地講解:“大人請看!前線營寨負責采運石材木料,中轉驛站輸送糧草甲胄,後方基地通過水路運送工匠和火藥。如此三線補給,運輸耗時能縮短四成!”
徐子建連連點頭,眼中滿是讚賞:“好個三線補給鏈!隻是如今正值寒冬,這築城之法,可有奇策?”
章楶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末將琢磨出‘冰水灌注法’。隻要人手工匠到位,開春前便能將地基築好。
白天用泥土築牆,夜間潑水結冰,地基堅如磐石,牆體抗壓能提升三倍!
下官大人計劃將築,城牆基寬十五丈,頂寬八丈,高十二丈,外砌青石,內設三重甕城,再架四百架旋風炮……”
他說著,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此城一成,西夏鐵騎便是撞破頭,也休想踏進大周領土半步!”
工地上,數萬牢城軍日夜奮戰。
章滐手持徐子建送他的寶劍,來回巡視。
看到砌牆的石塊不合格時,他青筋暴起:“石塊縫隙超過兩指,全部重砌!夯土力度不夠,再加十斤力!”
交代完砌牆的石塊後,章滐看向遠方的城牆。
突然,他臉色一變,衝向前方:“停!這段城牆傾斜角度不對,立即返工!誰敢偷懶,軍棍八十!”
深夜,章楶癱坐在營帳內,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親兵端來薑湯,心疼道:“團練,您三天三夜沒合眼了……”
“平夏城地基一日未成,我如何能睡?”
章滐推開薑湯,“後勤準備得怎樣?”
“行軍鍋灶已就位,日供五萬人熱食。凍乾糗糧也成了,可存三年!”
一個月後,平夏城地基,基本完成,巍然屹立在清水河畔。
收到章滐派來送消息的徐子建露出一絲笑意,喃喃道:“好,好……等城成之日,便是西夏噩夢開始之時。”
這些時間裡徐子建並沒有閒著,他帶著涇原路的選拔出來的精銳,在六盤山的山穀間訓練著,打算開春後給西夏人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