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寧殿內,燭火搖曳,嘉佑帝的寢宮裡彌漫著一股凝重的氣息。
曹皇後一襲華服端莊而立,身旁的齊王身姿挺拔,眼神中滿是關切與焦急。
在這兩人的見證下,徐子建對嘉佑帝開始了施針醫治。
身為嘉佑帝“私人醫生”的徐子建神色肅穆,從布袋裡緩緩取出銀針。
他目光如炬,凝視著嘉佑帝的身軀,開始精準施針。
第一針,落在腕前區,那腕掌側遠端橫紋尺側端,尺側腕屈肌腱的橈側緣——神門穴,此乃心之原穴,關乎心神安寧。
第二針,紮向胸部,橫平第4肋間隙,前正中線上的膻中穴,膻中為氣海,能調和諸氣。
最後一針,在頭部,前發際正中直上5寸的百會穴,百會彙聚諸陽,可醒腦開竅。
下針完成後,徐子建的手指不停的旋轉和彈撥三根銀針,刺激三個穴位。
銀針在徐子建手中靈活穿梭,仿佛一場藝術表演。
半個時辰悄然流逝,原本萎靡不振的嘉佑帝竟緩緩睜開雙眼,神清氣爽地走下龍床。
殿內眾人見狀,皆是又驚又喜。
“父皇你終於醒了,兒臣好擔心你!”
齊王快步向前,一臉驚喜的說道。
嘉佑帝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正要開口,卻瞥見一旁的徐子建。
這位向來鎮定自若的寵臣,此刻卻眉頭緊鎖,欲言又止。
嘉佑帝心中一沉,強撐著威嚴問道:“怎麼?朕這病連徐卿你都束手無策了嗎?”
話音未落,殿內溫度仿佛驟降。
徐子建撲通跪地,聲音帶著幾分顫抖:“陛下恕罪!臣非是束手無策,隻是用藥一事,關乎陛下安危,臣實在不敢擅作主張。”
他抬起頭,眼中滿是糾結與憂慮。
曹皇後善解人意,輕聲說道:“徐公明,既有顧慮,那便說出來讓陛下定奪!”
嘉佑帝讚同地點點頭,目光堅定地看著徐子建,道:“徐愛卿,朕的身體自己很清楚!你有什麼話便說吧!”
“陛下,這癲癇之症已成痼疾,人力難以根治。”
徐子建深吸一口氣,“如今有兩策:其一,臣每月初一為陛下施針,可壓製病情月餘;其二……”
他頓了頓,聲音突然壓低,“可用天山雪蓮煉製長生保命湯,此藥能固本培元,延年益壽,且可讓癲癇不再複發。”
“好!就用這雪蓮!”嘉佑帝激動得猛然站起,卻引發一陣劇烈咳嗽,蒼白的嘴角溢出一絲血跡。
曹皇後慌忙扶住他,眼神示意徐子建繼續。
徐子建神色愈發凝重:“隻是此湯首服藥效最佳,卻僅有三年之效。往後再服,藥效減半。更緊要的是……”
他頓了頓,“臣手中的天山雪蓮,是西軍攻破天都山行宮時所得,僅此一株。
西夏皇宮或許還有,但……”
嘉佑帝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失落,隨即又恢複了坦然。
他長歎一聲,道:“罷了,這世間果然是有得必有失!三年就三年吧,這三年朕要好好培養齊王!”
此時,年少的齊王突然開口,眼神堅定地問道:“徐大人,這天山雪蓮既然天都山行宮裡有,想必西夏皇宮裡應該也是有的吧!”
徐子建點了點頭,隨後麵露為難之色,說道:“王爺說的不錯,西夏皇宮,應該是有收藏,隻是這等天材地寶,他們怕是不願意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