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京東路的王老太太,並沒有放棄這個女兒,反而偷偷安排人打點慎戒司的管事嬤嬤,讓她的寶貝女兒在裡麵少吃些苦頭。
如今,自家嶽母王大娘子卻突然讓妻子華蘭求著將康王氏放出來。
這裡麵恐怕有什麼貓膩!
“是公子,我這就安排人去慎戒司!”
心腹周森,領命離去。
徐子建看著周森離去的背影,心裡嘀咕。
這王家人葫蘆裡賣著什麼藥?
雖然搞不清楚對方的目的,不過徐子建猜測,這必定是遠在萊州的那位王老太太的手筆。
…
另外一邊,保康門東大街方向。
一輛還算豪華的馬車停在康府門前。
一個身穿常服的中年男子,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男子正是徐子建的生父,康海峰。
他在江南路,當了幾年轉運使。
因為這三年在地方任職考評還算過得去,於是被調回汴京任從四品的右諫議大夫。
一個衣著樸素的婦人站在康府衙門前,帶著康府一眾子女和奴仆,恭敬地站在康府迎接康家主君康海峰的歸來。
貴婦人正是康海峰的寵妾金小娘。
金小娘自從康王是被關進慎戒司後,就被抬做貴妾,負責管理康家事務。
她走向前從女使手上接過一個披風,關切地給康海峰披上。
“主君辛苦了,一路舟車勞頓,妾身恭迎主君回家”。
康海峰見狀心裡很是高興,嘴上卻有些責備道“琴娘,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進了客廳後,康海峰端起金小娘給他準備好的熱茶湯,輕輕抿了一口。。
隨後,他看向恭敬地站在堂下的一眾子女,對金小娘問道“琴娘,家中子女們可有管教照顧好?”
金小娘恭敬地說道“回主君,府中一切規矩用度都是按照老爺說得來辦的!無論嫡庶一視同仁!”
金小娘說的沒錯,康府中一切吃穿用度確實是按照康海峰的話一視同仁。
但是這一視同仁,對於府中的嫡子康景和嫡女康元兒就很難受了!
二人站出來控訴金小娘“父親您不在汴京的這幾年,我們兄妹倆快要被人家虐待死了!”
這兩人在生母康王氏還沒被關進慎戒司的時候,每天都是過的金尊玉貴的日子!
如今兩人每月月錢不過10貫錢,這樣過慣了錦衣玉食的兩人如何受得了?
金小娘不慌不忙的從袖袋裡取出賬本。
“老爺請看,這是府裡這幾年的賬本!
大少爺和九姑娘每一筆月錢奴婢都是按時發放,從未克扣!
甚至大少爺去酒樓喝酒和九小姐買胭脂的錢,也是奴婢拿自己的體己錢補貼進去的!
何來虐待一說!
老爺,您可要為奴婢做主啊…”
康海峰接過賬本查閱了片刻,賬本上仔細記錄了,康景某年某月去樊樓吃酒掛賬以及康元兒去綢緞莊買綢緞掛賬。
最令康海峰憤怒的是,這兩人掛的賬居然是鎮海侯府的。
這些年隨著徐子建的官職爵位水漲船高。
當初將庶子徐子建開除康家族譜,幾乎成了康海峰心中無法抹去的遺憾。
他一直尋求著找機會,和自家兒子徐子建緩和關係。
如今被自家嫡子康景這麼一整出,七郎心裡指不定是怎麼想的呢?
康海峰陰沉著臉對大兒子康景和女兒康元兒質問道“誰讓你們用鎮海侯府的名頭掛賬的?”
康景卻一臉不以為意道“父親,我可是七郎的哥哥,用他一點錢怎麼了?”
“大哥哥說的不錯,他們如今家裡的錢多得花不完,我們隻是用一點而已!”
康元兒站出來支持道。
金小娘,趁機火上澆油道“主君,我聽說七少爺昨日贏了遼國使者,被官家封了公爵!”
康海峰聞言頓時火冒三丈,拍案而起對著門外的仆人命令道“來人,將這逆子逆女給我捆起來,關到柴房裡去!”
金小娘看著被嚇人捆起來的兄妹倆,嘴角。閃過一抹冷笑。
康海峰處置完大兒子和小女兒,轉過身來抓起金小娘的手安慰道“琴娘委屈你了…”
金小娘一臉擔憂道“主君,大娘子過不了多久就要出來了!回頭她看到大少爺和九小姐受罰,奴家怕是活不了了!”
康海峰眉頭一皺,拍著金小娘的後背溫柔地安慰道
“琴娘莫憂,待王若宇那潑婦放出來後,我定要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