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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棲閣。
墨蘭捏著那支赤金點翠步搖,指節都泛了白。
這是明蘭,剛剛托人送來的!
"好個六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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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將步搖往地上一摔,寶石珠子滾得滿地都是,"故意寒磣我!以為去了趟伯爵府,就能壓我一頭了?"
雲栽慌忙去撿,被她一腳踹開:"撿什麼撿!都給我扔去喂狗!"
正鬨著,院外傳來丫鬟丹橘囂張的聲音:"四姑娘,六姑娘讓送些東西來。"
墨蘭抬頭,見捧著個錦包袱進來,打開竟是幾塊銀狐皮和紫貂裘。
這是吳大娘子見明蘭畏寒,特意賞的,明蘭想著姐妹分用,特意讓人送了一半過來。
“顯擺什麼!"
墨蘭眼睛都紅了,抓起一塊銀狐皮就往丹橘臉上扔,"誰稀罕你的破爛!拿回去!"
狐皮邊角刮到丹橘的額頭,頓時劃出血痕。
"四姑娘這是做什麼?"
丹橘掀見此情景頓時沉了臉,"我家姑娘好意分東西,你不領情也就罷了,還動手打人?"
墨蘭見是明蘭的貼身丫鬟,火氣更盛:"一個奴才也敢教訓主子?雲栽叫人過來,把她這個不知死活的賤婢,拖下去發賣!我看誰敢攔!"
丹橘冷笑一聲,叉著腰站在原地:"四姑娘怕是忘了,我是老太太親自撥到六姑娘身邊的,要發賣我,得先問過老太太!"
她往前一步,聲音清亮,"再說府裡誰不知道,四姑娘為了攀附梁六郎,前日偷偷往馬球場的假山後鑽?若不是被我們姑娘撞見,指不定做出什麼醜事來!"
"你胡說!"
墨蘭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尖叫著撲過去要撕丹橘的嘴,"我撕爛你的臭嘴!"
丹橘靈活地躲開,聲音更高了:"我胡說?若不是我家姑娘叫我們彆亂說,這事早傳到老爺耳朵裡了!"
墨蘭被戳中痛處,渾身發抖,指著丹橘說不出話。
周圍的丫鬟婆子都低著頭,卻忍不住交換眼神。
府裡早有傳言,四姑娘為了梁六郎,連姑娘家的體麵都不顧了。
丹橘哼了一聲,拉起被打的小丫鬟:"東西送到了,四姑娘愛要不要。隻是這傷,總得給個說法。"
說罷帶著人揚長而去。
墨蘭看著她們的背影,一股邪火直衝頭頂,已經失去理智的她直接闖到明蘭的暮蒼齋。
"明蘭!我跟你沒完!"她尖叫著往外衝,雲栽拉都拉不住。
明蘭正在屋裡翻書,聽見院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抬頭就見墨蘭披頭散發地衝進來,眼睛紅得像要吃人。
她知道自己激怒墨蘭的計劃成功了!
"明蘭!你讓你的狗奴才羞辱我!"
墨蘭指著她的鼻子,聲音尖利得刺耳,"你故意送些破爛寒磣我,還敢揭我的短!我跟你沒完!"
明蘭合上書,慢悠悠地站起身:"四姐姐這話從何說起?我不過是分些東西,丹橘也隻是實話實說。"
"實話實說?"
墨蘭猛地撲過來,指甲直往明蘭臉上抓,"我看你是想毀了我,好自己攀附梁六郎!我讓你得意!"
明蘭早有防備,側身躲開,墨蘭撲了個空,重重撞在書桌上。
書桌上的茶盞摔落在地上,碎成許多片!
墨蘭轉身看見地上的碎瓷片。
她當即抓起一塊尖片,目露凶光地撲過來:"我毀了你的臉,看你還怎麼勾引男人!"
"姑娘小心!"
丹橘尖叫著撲過去擋在明蘭身前,卻還是慢了一步。
墨蘭手裡的瓷片劃過明蘭的臉頰,一道血痕瞬間湧出來,像條紅蟲子趴在白皙的皮膚上。
"啊!"
明蘭痛呼一聲,捂住臉後退。
"敢傷我家姑娘!"丹橘怒喝著撲上去,與墨蘭扭打在一起。
雲栽和種露也衝上來幫忙,小桃和院裡的婆子們見狀,頓時混戰成一團。
有扯頭發的,有拽衣服的,葡萄架被撞得搖搖晃晃,熟透的葡萄掉了滿地,被踩得稀爛。
"都給我住手!"
王大娘子帶著劉媽媽和一群管事婆子衝進來,見狀氣得臉色鐵青。
她一眼就看見明蘭臉上的血痕,頓時炸了:"反了天了!墨蘭你個孽障,竟敢毀你妹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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