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厲聲怒斥,鳳釵因動作劇烈晃動,“本宮好心為他擇親,他竟敢當眾辱及本宮?眼裡還有沒有君父嫡母!”
侍女們嚇得跪地磕頭,誰也不敢抬頭看她眼底的寒意。
曹皇後喘著粗氣,指尖捏緊了帕子。
她當然看得出,這是嘉佑帝和齊王演的戲。罰俸一年?
不過是做給邕王、兗王看的幌子,實則是讓齊王借著“被罰”的名義,借著徐子建的手掌控河北路軍權。
河北路駐守著二十萬禁軍以及十萬廂軍,占據了大周朝三分之一的兵力。
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娘娘息怒。”
坤寧宮總管任守忠遞上熱茶,“王守則剛剛稟報,榮貴妃宮裡的人……方才在西華門給禁軍副統領塞了個錦盒。”
曹皇後接過茶盞,指尖觸到溫熱的杯壁,忽然笑了:“知道了。讓王中則睜隻眼閉隻眼吧——榮貴妃想做什麼隨她去,就讓她去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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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守忠一愣,卻不敢多問。
曹皇後望著窗外飄零的牡丹花瓣,心裡冷笑:嘉佑帝想用曹家的血,給齊王鋪就北伐的路。
想用邕王、兗王的內鬥,穩住汴京的局勢。
可他忘了,這汴京城的太平,從來不是靠帝王的算計,而是靠曹家與高家等勳貴家族共同的維護。
暮色沉沉,坤寧宮的燭火忽明忽暗。
曹皇後鋪開一幅燕雲十六州的輿圖,指尖落在幽州城的位置。
遼國皇太叔耶律重元對皇位有想法,就連她這個深宮夫人都知道。
嘉佑帝的北伐之心,她比誰都清楚。
“陛下以為,削了曹家在河北的勢力,就能讓齊王順利接管軍權?”
她輕聲自語,指尖劃過輿圖上的界河,“他忘了,邕王可是得了開封府尹的職位,兗王的嶽家是也是在汴京手握兵權的。沒了曹家製衡,這兩隻餓狼遲早要咬到齊王頭上。”
窗外傳來更夫打更的聲音,三更天了。
曹皇後想起白日裡任守忠的話。
榮貴妃收買禁軍,無非是想讓兗王掌控皇城,以備不時之需。
嘉佑帝未必不知,隻是他需要這場內鬥,需要邕王、兗王鬥得兩敗俱傷,好讓齊王坐收漁利。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她拿起一支玉簪,在輿圖上劃出一道弧線,從汴京直抵幽州,“可陛下忘了,曹家倒了,高家也未必會站在齊王那邊。高滔滔雖是我侄女,高家卻更看重自家前程。”
如今二房的堂叔被貶官,曹家姻親梁家被抄家流放。
曹皇後忽然想起多年前,自己剛剛嫁到宮裡時,曹家的盛況,如今卻落得這般下場。
她將玉簪狠狠戳在輿圖上,簪尾的明珠在燭火下閃著冷光。
“陛下,想讓我的家族做你兒子的踏腳石?”
她低聲道,聲音裡帶著一絲狠厲,“那本宮就看著,沒了曹家看顧的汴京城,會不會變成你兒子的修羅場。”
遠處傳來禁軍換崗的腳步聲,整齊劃一。
曹皇後知道,那腳步聲裡,已有了榮家的人。
她端起桌上的殘茶,一飲而儘,茶渣澀得舌尖發麻。
“北伐燕雲?”
她望著窗外沉沉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陛下先顧好你這汴京城吧。”
燭火搖曳,將她的影子投在輿圖上,像一頭蟄伏的巨獸,靜靜等待著獵物入局。
河北的風,終究要吹進汴京的宮牆。
而這場以江山為棋盤的博弈,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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