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佑十一年七月二十三日,薊州城外的露水還沒被曬透,楊誌已騎著白馬立在土坡上,銀槍斜倚肩頭,槍尖映著晨光,亮得能照見人影。
他身後,徐寧正指揮背嵬軍左軍穿戴鉤鐮甲,甲片摩擦聲像春蠶啃桑葉,沙沙不絕。
“楊將軍,弟兄們的甲胄都穿戴妥了。”徐寧走過來,腰裡的雙鉤槍晃了晃,“聽說薊州守將耶律石柳是員悍將,咱們要不要先禮後兵?”
楊誌勒轉馬頭,槍尖指向城頭飄揚的遼國旗幟:“送禮?他配嗎?”
他忽然壓低聲音,“昨夜探子回報,城裡糧草隻夠支撐十日,遼軍人心惶惶。咱們隻要圍三日,再用火炮轟塌西北角城牆,保管他們乖乖開門。”
正說著,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
韓世忠提著長槍奔過來,棗紅馬噴著響鼻,他身後的關勝、李固甲胄鮮明,一看就是憋著股勁。
“楊大哥,徐將軍!”
韓世忠在馬上抱拳道,“徐帥有令,我帶神威左軍取鬆亭關,你們主攻薊州城,咱們比一比誰先得手!”
楊誌挑眉:“比就比!不過說好了,鬆亭關的戰利品,得分咱們一半。”
“那得看你們能不能拿下薊州城!”
韓世忠大笑,轉頭對關勝道,“關將軍,帶三百精騎跟我走,李固你率主力隨後,記住,彆給遼軍留喘氣的功夫!”
關勝甕聲應道:“放心!末將的青龍偃月刀早就餓了!”
說罷拍馬而去,披風在風中展得像麵小旗。
徐寧望著他們的背影直樂:“這韓將軍,什麼時候都像隻好鬥的公雞。”
楊誌收回目光,槍尖往城下一點:“彆管他。傳令下去,神機營架炮,先給耶律石柳送個‘見麵禮’!”
鬆亭關的山道比想象中更陡,韓世忠勒住馬,望著盤旋而上的石階,忽然對身邊的關勝道:“這地形,騎兵展不開啊。”
關勝扛著青龍偃月刀,甕聲甕氣地說:“將軍放心,末將帶一隊步兵先衝,您率軍在後接應。保管半個時辰拿下關隘!”
“彆吹牛。”
韓世忠笑著扔給他個皮囊,“先喝口水潤潤喉,等會兒砍遼狗才有勁。”
關勝接過水囊一飲而儘,將刀往肩上一橫:“弟兄們,跟我衝!第一個登上關樓的,賞酒三壇!”
三百步兵跟著他往石階上衝,遼軍守將在關樓上大喊:“放箭!快放箭!”
箭矢像雨點般落下,幾名周軍士兵中箭倒地。
關勝怒吼一聲,揮刀格擋箭矢,刀光織成麵鐵網,竟沒一支箭能近身。
“好功夫!”
韓世忠在山下喝彩,忽然對李固道,“你帶五百人從側翼山道繞過去,我在正麵吸引他們注意力。”
李固領命而去,韓世忠立馬拔出長槍:“弟兄們,給我射箭!掩護關將軍!”
周軍弓箭手齊射,遼軍被壓製得抬不起頭。
關勝趁機率軍衝到關樓下,搭起雲梯往上爬。
他剛爬到一半,遼軍就往下扔滾木,關勝猛地一腳踹開滾木,借力縱身一躍,竟直接跳上關樓!
“遼狗看刀!”
他的青龍偃月刀橫掃過去,三名遼兵瞬間被劈成兩半。
周軍士兵見狀士氣大振,紛紛爬上關樓,與遼軍展開肉搏。
韓世忠在山下看得清楚,忽然對身邊的盧俊義道:“盧將軍,該你露一手了!”
盧俊義提著麒麟黃金矛,翻身上馬:“得令!”
他身後的一千騎兵像道黃流,順著山道衝殺而上。
此時關樓已被周軍占領,盧俊義率軍直奔關外——那裡正有兩千遼軍騎兵準備逃跑。
“想跑?留下吧!”
盧俊義的長矛如出海蛟龍,一槍刺穿遼軍騎將的咽喉。
周軍騎兵趁機展開陣型,像把梳子將遼軍衝得七零八落。
不到半個時辰,兩千遼軍就被擊潰,俘虜超過半數。
關勝提著耶律石柳侄子的人頭走過來,往地上一扔:“將軍,鬆亭關拿下了!”
韓世忠勒馬關樓,望著關外的群山,忽然大笑:“告訴楊將軍,咱們贏了!讓他趕緊拿下薊州城,彆讓弟兄們等急了!”
薊州城下,楊誌正盯著城頭發愣。
神機營的火炮已經轟了三輪,西北角城牆塌了個缺口,可遼軍還是死戰不退,甚至把百姓趕到城頭當肉盾。
“這耶律石柳,夠狠的。”
徐寧皺著眉,“咱們總不能對著百姓開炮。”
楊誌調轉馬頭,忽然對親兵道:“去把宋家家主請來。”
宋鎮很快趕到,手裡還提著把祖傳的寶劍。“楊將軍,您找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