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溫丹這是第二次來到恒玄道觀,他有一個十分棘手的問題需請教曹玄,並情曹玄予以解決。
溫丹第一次是從甘肅遮陽山來恒玄道觀落腳,看望結義兄弟歐方轉世朝生的嬰兒元長洹的。元長洹就轉世投胎到京城房山縣南窖鄉水峪村元王明家裡,恒玄道觀距離元王明家較近,便於落腳往來。
溫丹第二次是從閩之莆田趕來水峪村看望元長洹的。並且在來京城的路途上數次遭遇凶險,身受重傷,元氣大損。
溫丹無論如何得趕赴房山水峪村來,這是因為小元長洹身體遇到了大麻煩,生命垂危,無藥可治,隨時夭折。
溫丹不明白結義兄弟歐方剛投胎轉世不久的元長洹,生命力竟然如此脆弱。元長洹身負國仇家恨,他轉世投胎到仇人元王明家裡,就是為了向仇人討債,向仇家複仇。
元長洹不僅要討回元家巨大的財富,還要討得元王明兄弟性命,實現全方位複仇。
身負如此大任的元長洹竟然會出師未捷身先死,怎能不讓溫丹淚滿襟。
溫丹對此迷茫不解,責罵閻王給了歐方二世討債複仇的心,卻沒有給他一個能完成大業的強健身子。溫丹不明白元長洹今後的路該怎麼走,生死如何,他特請曹玄指點迷津。
溫丹第一次來恒玄道觀,是在感知和探視到結義兄弟歐方遇難,特地趕來京城的。他與歐方轉世投胎的嬰兒元長洹相見,算是與歐方隔世晤麵。
那天上午,溫丹正在遮陽山朝陽洞坐禪煉丹,突然腦子裡嗡一聲響,這個響聲持續達一分鐘,打斷了他的煉丹意念,讓他無法靜坐下去。
溫丹強製自己進入鬆,靜,自然狀態,他剛將意念收回丹田,耳朵裡又傳來一個極為遙遠,極為細弱,又極為清晰的聲音:“兄長,我去也!”
溫丹根據這個似乎來自地府的聲音判斷,這是一個非常熟悉的耳音,極像結義兄弟歐方傳過來的。
這接連而至的不祥征兆告訴溫丹,或許是自己的結義兄弟歐方遇難了。
溫丹再也無法打坐,他站起來走出朝陽洞,深吸一口氣,運轉任督二脈,將真氣納於丹田,力送湧泉穴,兩腳掌在洞外一個石頭上微微一頓,他即刻腳底生風,在意念帶動下,向遮陽山頂峰飛馳而去。
遮陽山地處秦嶺西段與岷山交彙地帶,山高在2200米至2800米之間。這裡峭壁如削,樹木蔥蘢,洞天迷幻,曲徑通幽,群山疊翠,奇峰競秀,飛瀑流泉。山上多有珍奇異獸,草場林海交融。溫丹已在這裡修禪煉丹近百年。
溫丹落到遮陽山主峰一個大石頭上,氣沉丹田,然後運丹田混元真氣於印堂穴,衝開天目,從天目裡射出的真氣波隨即按照他的意念射向塵世江湖。
溫丹的真氣波隨著他的意念,偵視著結義兄弟歐方氣息,極目非常遙遠。他的真氣波在京城一個天橋下麵終於找到了歐方的氣息。但這個氣息是帶有血腥味的,橫屍街頭的。有好幾具身首異處的屍體橫七豎八橫臥橋下,汙血橫流。
溫丹的真氣波在屍體上搜尋,在屍體周圍探視,在一個橋墩下麵,真氣波觸及到一張被血跡模糊了的頭顱臉麵。經過甄彆,這顆頭顱正是結義兄弟歐方的。接著,真氣波又對應著頭顱找到了歐方屍身。
見結義兄弟身首異處,溫丹悲痛哀嚎,傷心不已,仰天長嘯。
長期的修禪煉丹讓溫丹很快冷靜下來,他尋找著歐方陰魂,探視到歐方英魂正蹲在橋墩上方一角,注視著橋下麵的屍體。
溫丹的真氣波偵視到,歐方的人形陰魂非常留戀他寄身的這具皮囊,始終在橋麵至地麵的空間飄移著,時常縈繞在自身屍首上麵,不忍離去。
溫丹清楚歐方的生辰,這天是1898年9月28日,歐方的生命終止於23歲年華。
歐方等人被斬首示眾三天後,溫丹的真氣波探視到,有人收拾歐方屍體,將屍首縫合在一起,裝進一口棺材裡運走。歐方陰魂一直緊隨著這具棺木而行。
三天後,盛殮歐方屍首的棺木行至房山縣南窖鄉水峪村,歐方的陰魂倏地鑽進一戶人家。
溫丹知道,歐方已投胎轉世到京城房山縣南窖鄉水峪村人氏,歐方二世將在這裡出生,成長,成人。
溫丹真氣波在水峪村停留一陣,探測到盛殮歐方屍首的棺木往東南方向而去,他知道這具棺木會被拉運到閩之莆田,那裡是歐方的老家。
溫丹思忖,從京城拉運歐方屍首至莆田,可能需兩個月時間。歐方屍首這是要安葬於老家。
溫丹已在遮陽山修禪煉丹近百年,除了道友曹玄以外,歐方是他遇到的一位塵世知己。
歐方和曹玄都屬於年少能詩,英年卓犖,能祥古今,才具超群的少年天才,隻不過曹玄入行方外,癡迷術數,通曉古今,成為世外高人。歐方則以複興強國為己任,憂國憂民,入仕為官,在滿朝核心機關行走。
現今歐方斯人已去,作為結義兄弟,溫丹定要送他最後一程,入土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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