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言看著不遠處站著的張栓,跟張叔如出一轍的模樣。
皮膚因為常年侍弄莊稼是健康的小麥色,眼睛不大但是有神,嘴唇有些厚這時候緊緊抿著,緊縮的眉頭暴露了他心裡的焦躁不安。
似乎是因為趙言的存在,張栓眼裡閃過一絲意外。
“三郎也在啊。”張栓老老實實地看了一眼趙言,接著硬是擠出了一個善意的微笑。
趙言:“……”
不開心就彆裝了,他都有些心疼張栓了,自己心裡不好受還要照顧著彆人的心情,這人一看就老實且敏感。
看來這次的事情給了他不小的打擊。
趙言揚起自己能做到最標準的微笑,“栓子哥,你回來了啊。”
張栓有些意外,在他印象裡趙言是一個話少的人,怎麼明天變得這麼不一樣了。
對著趙言拘謹地笑了一下,張栓回到自己家仿佛卻像個客人一樣拘束。
跟趙言的自在完全反過來。
看著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放的大兒子,曹氏也是有點無奈和心疼,“大郎啊,你爹的腿有得治了,你也彆天天想東想西的,你爹的事不怪你。”
張栓張開了嘴卻不知道說什麼,他娘總說不怪他,可他不這麼想,要不是他要娶那姑娘,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娘,您說的我都懂。”張栓不敢抬頭看曹氏,隻敢低著頭,他怕又看到曹氏哭的紅腫的雙眼。
曹氏看張栓又是這副鵪鶉模樣,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張栓一眼。
但張栓低著頭沒看見。
“你這個呆子,我說你爹腿有得治你是聽不著這句話是嗎?後半句你倒是聽得清楚啊,老娘的話你怎麼就隻聽一半呢?”曹氏氣的直接過去擰著張栓的耳朵。
本來曹氏沒用什麼力,反而因為張栓突然抬頭曹氏個子又不高,手因為張栓這突然的動作無意識地使了力氣,痛得張栓直喊娘。
“娘娘娘,痛。”
曹氏這才放了手。
“娘,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爹的腿真的有救了嗎?”張栓顧不得耳朵傳來的痛,連忙拉著曹氏就是一大通問題。
曹氏一巴掌就拍到張栓手臂上,“你娘我閒的啊,我騙你乾嘛,今天人三郎都看了說有得治那就是有的治。”
張栓一聽這事靠譜,也不動了,就站在原地傻笑。
“太好了,爹的腿有救了,嘿嘿嘿嘿。”
曹氏沒眼看張栓在這犯傻的模樣,以前也沒覺得這麼傻啊,現在一副傻裡傻氣的模樣。
看著心裡火大,曹氏拉著趙言就往灶房走去。
都怪大郎這傻小子打岔,差點把正經事給忘記了。
趙言沒有加入母子倆的官司中,任由曹氏把他拉走。
到了灶房,趙言指揮曹氏洗瓦罐,自己則手動給草藥稱重。
沒辦法條件有限,這裡也沒有戥子稱,他隻能用手來估摸重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