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時,天還很黑,趙言睜開眼隻能看到無儘的黑暗,今晚月亮仿佛也罷工了一般,沒有絲毫的亮光。
黑暗仿佛在無窮無儘地蔓延,置身在這種讓人琢磨不透的環境裡,趙言感覺有人抑製住了他的咽喉,他隻能無力掙紮,但是效果微乎其微。
難受,無法言說的難受。
背後已經被冷汗打濕,黏膩的衣服就緊緊貼著他的背後,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十分不舒服。
想要打破這種束縛的想法變得愈加強烈,趙言開始用指甲狠狠掐了自己的手臂,痛意很快襲來的同時讓他的意識變得更加清明。
現在天色還很暗,跟剛剛沒有絲毫差彆,但是趙言卻覺得舒服多了,沒有了那種分不清現實和夢境虛幻的感覺。
夢裡那個死去的人到底是誰呢?
趙言沉思著,卻抓不住一絲頭緒。
剛剛印象還很深刻的夢在此刻卻有些想不起來了,夢裡的畫麵開始變得模糊。
趙言隻記得裡麵夢裡有人死了,死狀還很慘烈。
滿臉的血蓋住了她本來的麵龐,讓人看不清她到底長的什麼模樣,入眼隻有刺目的血,讓人不忍心多看一眼。
她很瘦,骨瘦如柴的身形仿佛風一吹就要倒了,趙言隻能通過她手臂乾癟的皮膚,手上還有些不明顯的老年斑來判斷這個人年紀應該不小了,估計應該有五十歲了。
可是在趙言裡記憶中壓根沒有這號人的存在,他記憶裡年紀稍大的人就隻有趙大河,李氏以及村長他們。
這些人的長相他都是記在腦子裡的,可是這人的長相他卻沒有記憶,但卻感到很親切。
到底是誰呢?趙言百思不得其解。
在看著她因為失血過多生命一點點消逝的時候,趙言有種落淚的衝動,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給緊緊抓住,他感覺自己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心裡酸澀的感覺讓他整個人都陷入了悲傷的情緒。
心痛的感覺讓趙言開始懷疑他和這個人到底存在著怎樣的聯係,說親近吧記憶裡找不出任何有關聯的回憶,說毫無關係吧她的死去卻讓趙言覺得痛徹心扉。
夢裡還有一個重要的人物,那就是小李氏。
正是因為小李氏胡亂發瘋用瓦罐亂砸,那個人才會頭破血流。
夢裡她一直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無血,眼神沒有任何光彩,隻能通過她還睜開的雙眼以及因為呼吸而起伏的胸膛判斷這人還活著。
看著這人猶如被病魔折磨多時痛苦的樣子,小李氏非常幸災樂禍。
“都是你的錯,我變成這樣都是你的錯,你這病秧子要就該死了,吊著這口氣給誰看呢,你給我記住,我不好過你也得死。”
小李氏惡狠狠地掐住了那個人的脖子,那人毫無反擊能力隻能被小李氏折磨著,看著人漸漸喘不過氣快要死了小李氏才放開手。
終於能夠呼吸到新鮮空氣的人開始大口大口地喘氣咳嗽,聲音像老風箱一樣。
聽得趙言心頭一緊。
小李氏看著人這麼難受,心裡暢快了不少,叉著腰輕蔑冷漠地看著,沒有一點生而為人的善意,反而像助紂為虐的惡魔。
“難受了吧,哈哈哈哈哈,我都說了我難受你也得難受,我的不幸都是因為你們造成的,你個死老婆子躺在床上不好受吧,你可怪不了我,要怪隻能怪你自己,生的禍害害的我變成這樣。”
小李氏麵目猙獰地盯著那人,想從那人臉上看出害怕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