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夫子的事,一波三折,不是夫子本人有問題,就是夫子兒子太奇葩,兩個都不是好選擇,這事隻能從長再議。
本來趙言覺得今天就能把這事敲定下來,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現在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
心裡很憋屈,趙言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他也沒有心情逛,周圍的聲音都被他自動屏蔽掉,他重新陷入了對未來的迷茫之中。
整個溪水鎮就那麼大點地,攏共就隻有那麼兩個秀才,結果兩個都不行。
縣裡又太遠,來回都不方便,溪水鎮這個距離倒是剛剛好,奈何溪水鎮各種不給力。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這種滋味並不好受。
有一說一,趙言並沒有多熱愛讀書,他甚至想不讀,古時候讀書並非易事,書又多又拗口,考試又悶又熱,趙言心裡是抗拒的,自找苦吃絕非他的風格。
但徭役和賦稅兩座大山擋在他麵前,他也隻能身不由己。
“想找個夫子咋就那麼難呢……”趙言一邊走一邊嘟囔,他必須把心裡的負能量宣泄出來,不然非得把自己氣死不可。
吐槽的太認真,注意力沒有集中,前頭來了人趙言都沒看到,就直挺挺跟來人撞到了一塊。
“啊。”
“嘶。”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一人尖叫一人吸氣。
吸氣的是趙言,他的手背被籃子戳到,幸好沒出血隻是有點紅。
另外一個人就比較倒黴了,直接被撞到地上,挎著的籃子也倒在地上,籃子裡的東西全部撒了出來,東一個西一個分散的很零散。
其中有個東西是用草紙包好的藥材,不知道是因為店裡的夥計沒包嚴實,還是因為剛剛撞擊的力度太大,藥材全部撒了出來,滿地都是。
趙言也比較愧疚,把人家東西都撞掉了,他心裡很過意不去。
“啊……我的藥材,我的藥材,怎麼全都撒了,這可怎麼辦。”那位姑娘很慌張,連身上的疼都顧不得,直接跪坐在那裡撿藥材。
路是土路,藥材全部沾上了土,基本上是廢了。
那姑娘一邊撿一邊哭,眼淚大顆大顆砸到地上。
“姑娘,你彆哭,這樣子吧我賠你行不行,我給你照著方子再抓一副,你先彆傷心。”趙言乾巴巴地勸說著。
因為他很少在生活中跟姑娘家打交道,他跟大嬸的罵戰比較多,像這種差不多同齡的姑娘,他還真不知道怎麼去安慰比較好。
這分寸感的拿捏好,不然肯定要被當成流氓。
那姑娘還在啜泣,“可這副藥很貴,我好不容易才花一兩銀子買到的,那藥店裡說夥計隻有這一副藥了,怎麼可能還買得到。”姑娘越說越傷心,這眼淚又是唰唰地流。
那地上的藥材趙言都認得,就是一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藥材,居然值一兩銀。
趙言驚呆了,他甚至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聽錯了。
“你說這副藥要一兩銀子才能買到?”趙言一再確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