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平時在哪裡吃飯？”
趙言有些好奇了，外麵商鋪都不開，這群衙役個個看起來都是個糙漢子總不可能每天自己做飯，他們吃什麼成了趙言現在關注的重點，畢竟他以後也得在這吃，要是辛苦一天都撈不到一個好飯吃，到時候彆說努力了，估計手腳都沒力氣。
李虎指著外頭一個方向說道：“府衙裡有膳堂，我們平時都在那裡吃。”李虎說一半話留一半。
怪不得，趙言恍然大悟。
“走吧，那我們今天吃膳堂的飯菜。”
趙言對於膳堂飯菜的滋味還怪好奇的，這裡又能直接拎包入住還包吃，看來這裡也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糟糕，趙言心裡鬆快多了。
李虎看著趙言向往的樣子欲言又止，有些事情經曆過才知道，李虎覺得趙言非常需要去經曆一番。
在場的除了顧慕靈都是男人，男女有彆，顧慕靈尋了個由頭自己待在屋裡，那群衙役的嗓門老大她覺得自己的耳膜都有被震動到，怪不適應的，她還是一個人躲在屋裡收拾東西更自在一些。
至於飯菜，趙言直接包攬了，到時候她吃趙言打包回來的就行。
一群人呼呼啦啦的往膳堂湧去，趙言打頭陣，他現在看啥都新鮮，時不時就讓李虎介紹一番，李虎苦哈哈的成了一個不專業的導遊，他這張嘴也就是罵人的時候利索點，平時的嘴巴說話都不討人喜歡，況且他沒識幾個大字，搜腸刮肚再找出幾個好詞來介紹，他走起路來都暈乎乎的，力氣全用在介紹那裡了，在府衙這麼久了，他今天才意識到膳堂的距離居然這麼遠，他嘴巴都要說乾了，下一句的詞兒都不知道講什麼，結果還沒到膳堂。
雖說現在還是白日，太陽懸空正熱烈的釋放熱情，可膳堂裡卻有些昏暗，也不知道哪一個大聰明選的地方，吃飯的地方卻背光，趙言一走進去都覺得壓抑，本來吃飯是放鬆的時候，偏偏要在這種昏暗的環境裡麵吃，到時候能不能看清筷子夾到菜都是個問題。
膳堂裡頭隻有一個老婦在，見到衙役們來她表情都沒變一下，她現在的工作就是做菜以及給每人碗裡隨便打勺青菜就算完事。
“大人，鄭大娘脾氣不好，你懂的，要多擔待一些。”李虎偷偷跟趙言說明情況。
趙言不清楚情況他隻能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這裡的碗都是從自家帶來的，趙言不知道還有這個規矩，他以前的飯堂不這樣啊，應該有準備好的餐具才是，最後還是李虎貢獻了自己的碗筷出來，然後的成功得到其他衙役的白眼。
太諂媚了，沒眼看。
“你們這群人懂什麼，這才叫技巧。”李虎驕傲的挺起自己的胸膛，他覺得自己做了十分了不得的事情。
雪中送炭的故事他們都聽過，膳堂送碗在李虎眼裡跟雪中送炭是同一個等級的事情，這不得把趙言感動壞了，李虎已經開始暢想以後趙言會對他多麼好了，估計很快他就可以不用當這不入流不被重視的衙役了。
人生的希望重新熊熊燃起。
趙言不知道李虎心裡的熱血，他麵無表情的吃著毫無油水的青菜，第一次知道原來菜還能煮得這麼難吃，偏偏外頭管的嚴又沒有酒樓開門，他這剛來也沒有地方可以起爐燒鍋煮菜，隻能湊合吃著索然無味的飯菜。
人生慘淡。
李虎人生的燈亮起來後趙言的燈卻滅了，天天吃這種沒滋沒味的飯菜，趙言覺得自己很快就會變成一臉菜色的模樣。
想要豬長膘就得把豬喂好，好的食物喂著定期打理衛生預防生病，結果他這牛馬在黑燈瞎火的地方吃飯味同嚼蠟。
趙言這時候覺得暗點的環境也不錯，這樣彆人就看不出來他難看的表情。
“唉。”趙言歎氣，趙言無語。
在場的衙役心裡都跟裝了明鏡似的懂趙言心裡在想什麼，畢竟他們一開始也是這樣過來的。
秉持著不能浪費糧食的原則，趙言還是含淚把那一碗飯吃完，顧慕靈的那份他也不想打包了，這麼難吃的飯菜還不如啃乾糧，乾糧至少還有點滋味，這個菜已經被炒得發苦，這位鄭大娘做菜是有兩把刷子的，在難吃這個賽道她一騎絕塵而去。
興致衝衝的來，趙言垂頭喪氣的離開了，衙役們有眼力，這時候都不敢來觸趙言的黴頭，他們隨便找個理由就離開了。
兩個人帶來的衣裳都不算多，顧慕靈一下子就整理好了，她在屋裡也沒什麼事乾，對於這陌生的環境她還存著幾分好奇就對著屋裡多打量了幾眼。
外頭的門一開顧慕靈就聽到了聲音，她高興道：“阿言，你回來了。”
“嗯。”趙雲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看到一張椅子，他隨便就坐下了。
隻見趙言兩手空空，飯菜是沒影了顧慕靈也不在意，今天一來就聞到那個臭味她現在都覺得有點反胃自然是沒有什麼胃口的，這飯吃不吃她都無所謂，她現在最關心的還是趙言低落的心情。
“怎麼了，怎麼出去一趟回來就垂頭喪氣的？”
不提還好，一提趙言就想到難吃的飯菜，又想到李虎同他說的話，人生無望啊。
“大人，你們是從京城過來的，知府大人也是從京城來的，你們是不是認識？”李虎八卦道，這個問題他早就想問了，之前對趙言他還有畏懼，現在一頓飯下來他自認為已經和趙言混熟了。
聽到知府從京城來的趙言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試探的問道：“知府大人姓什麼？叫什麼？”
“姓方，叫方遠誌。”
晴天霹靂，趙言都懷疑老天是不是想整蠱他，以前他和方定鐘是同僚，現在好了方定鐘他爹又變成了他的直屬上司，這父子倆還偏偏都是曹家那邊的，趙言一個頭兩個大，他跟方家也算是有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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