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趙言頒布的新政策有人歡喜有人愁,彆看張鶴已經做了打算忽略趙言送過的公文和信件,可他心裡總是感覺突突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整天下來他什麼事情都沒乾淨琢磨這些事情去了。
“啊啊啊啊啊。”
張鶴的鬼叫讓陳縣丞和鄧主薄聽到兩人對視一眼都挪開目光。
他們什麼都沒聽到。
南尋縣的縣衙裡,馬策剛剛收到底下呈上來的信件。
“馬大人,這是府城寄來的。”
衙役說完便離開了。
馬策慢慢拆開信件一目十行的看完,他隻沉默了一會便笑了。
現在有這趙大人坐鎮對於整個桃源府都是一大幸事,大刀闊斧的改革才有可能把那些常年的弊病一把掃除,沒想到這趙大人年紀輕輕就這麼有魄力了,馬策心裡十分佩服。
“大人何事這麼高興?”
劉主薄剛過而立之年,在這南尋縣裡屬於特彆年輕的,所以他對自己不苟言笑的上司突然心情變好特彆好奇。
因為他們南尋縣特彆落後貧窮,彆說窮苦的百姓了就算是他們縣衙裡的人也是笑不出來的。
這麼窮了哪裡笑的出來,不哭就算是堅強了。
今天馬策破天荒的笑出聲來,劉主薄特彆好奇那信裡寫了什麼。
馬策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但是明眼人還是能一眼看出來他心情非常好,“劉主薄來的正好,你把這信件拿去看吧,小心點彆弄破了信紙就行。”馬策爽快的把信件遞給劉主薄。
劉主薄早就好奇心爆棚,他接過信件後唰唰的看完,隻是他看完心情和馬策截然不同,馬策到底是怎麼笑的出來的。
這是氣笑了?
“大人,您生氣就發泄出來吧,憋在心裡不好。”劉主薄自以為體貼的出聲安慰,這信件要不是府城的大人寫來的劉主薄都想罵人了,這簡直就是在出餿主意。
馬策:“?”
他看起來心情很差嗎?
劉主薄估計眼神出問題了。
“你最近也累了,多休息休息,你雖然年紀還輕也要保護好眼睛才是,彆太勞累了。”馬策拍拍劉主薄的肩膀勸道。
他自認為是個體貼下屬的上司。
視力超好的劉主薄帶著複雜的眼神看向馬策。
這是氣瘋了?
人已經開始胡說八道了。
“大人,我們真的要按照趙大人的指示辦事嗎?”劉主薄還是覺得有些荒唐,好好的水稻不種搞什麼蓮藕,那蓮藕又不能當飯吃。
馬策堅定的點頭道:“那是自然,趙大人肯定考慮到了方方麵麵才會執行這個政策的,你無需憂心太多。”
“百姓那邊的工作我們也要做好,趙大人這麼好的政策不能隻停留在紙上,我們要認真的把他貫徹下去。”
“大人你是認真的嗎?”
劉主薄總覺得一言難儘,怎麼他家大人去府城開了個會後像被洗腦了似的,張口閉口都是在誇趙言。
趙言在信中寫的蓮藕可以製作什麼藕粉,劉主薄覺得那也是隨口亂說的,一個藕粉能賺什麼錢,百姓要的是能填飽肚子的糧食,一個粉吃下去能有幾分飽。
本來他們南尋縣土壤就很貧瘠,水稻的產量在五個縣之中常年墊底,經過洪災和瘟疫這麼一折騰變得更加窮苦,外頭的百姓哪個不是廋骨嶙峋像個骨頭架子,走兩步看起來都要散架了。
要是以後好好的田地不種糧食改種蓮藕,百姓拿什麼吃喝。
“大人,您要三思啊。”劉主薄勸道。
馬策聽言隻是搖搖頭,“劉主薄,老路走下去南尋縣永遠沒有出路,去年什麼情況你我都很清楚,我們這裡死了三分之一的人,他們勤勤懇懇的勞作卻依舊躲不過天災和瘟疫的肆虐,我們這裡糧食產量極低繼續種下去又能有什麼好結果呢,還不如像趙大人說的那樣應地製宜種些經濟作物,種的好賣了銀錢照樣可以買到糧食。”
現實確實如此,劉主薄呐呐說不出話。
“對了,這事要儘快落實,我到時候寫個告示張貼在縣衙附近,你和關縣丞要認真給下麵的人講解清楚,老百姓目不識丁,必須要好好同他們解釋到位,如若有人願意種蓮藕,就讓他們寫明村名、姓名、家裡幾畝田地、所需的藕種數量後讓每個村長統計好交到縣衙。”馬策把接下來要乾的事情一一吩咐好,這事事關重大他不敢馬虎,南尋縣能不能有一條新的出路就看這次了。
他並非盲目相信趙言,信中已經寫明蓮藕種成後能乾什麼,藕粉他雖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怎麼製作,可趙言已經說明府衙後期會統一收購,這就免了後顧之憂。
飯都喂到嘴邊了哪有不吃的道理。
況且之前南尋縣瘟疫嚴重,家家戶戶幾乎都掛起了白布,街道上無比蕭瑟,有時馬策半夜都會聽到百姓的哭嚎聲,無比淒厲。
那時候他也曾在想南尋縣是不是真的隻有死路一條了。
正是有了趙言給的藥方子南尋縣才逐漸好轉,在馬策心裡趙言就是南尋縣的救命恩人,作為一縣之長馬策非常清楚南尋縣的窮苦,治下的百姓那麼努力不該隻過這種望不到頭的苦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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