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太太後悔來得太匆忙,沒有打聽清楚,再一個拿的禮物太輕。
太後娘娘的侄女,她拿了個準備的給莫家孫女,是普通小女兒帶的珠花。
沒辦法,她硬著頭皮拿出一個珠花,親自走過去給香香帶上,笑眯眯說道:“我們香香可彆嫌棄,下回老嬸娘來了給我們香香買漂亮的鐲子。”
她是按照相州的風俗稱呼,姻親家的親戚關係,或者很熟的人家晚輩稱呼長輩老嬸娘,高了兩輩。
莫老太太笑道:“我謝謝老妹子了。”
如果是莫家的孫女,她得抱著香香做磕頭狀,或者孩子能夠自個站穩,放下來磕頭。
可是香香是誰呀?
莫老太太再拿她顯擺,也不會讓香香抬何家親戚身份。
何老太太又是誇香香,又是誇莫晨曦,話裡說出自己是何家宗婦,來了兩天訓斥了蔣老夫人,打了何氏。
“我看大侄子家是有點沒規矩,我作為何家祖宅的人既然來了,不能不管,你們放心,有我在,有什麼我會給侄媳婦做主。”
莫老太太不想當著女兒說親家什麼話,她讓女兒抱著香香到院子裡看花,莫元季也一起出去了。
屋裡兩個老太太開始嘮家常。
莫老太太說道:“我一聽你說話就知道你是個明白人,那我就奇怪了,以前不知道女婿的祖父是肩挑,後麵知道了我就想不通,怎麼沒把你們那房帶過來的?”
何老太太歎口氣說道:“那是長輩們之間的事,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按理來說我不該說什麼,但是親家問了,我總得讓親家明白是咋回事。”
她也沒隱瞞,但儘量說的婉轉,畢竟莫家是大房的親家。“
“也不怪文彥的祖母,她是童養媳,就等於是沒有娘家,害怕把她們母子留下來不管了。我們是女子,倒也都能理解。
“不過,那會族裡並沒說讓她們一輩子待在相州,想的是我婆婆讀過書,再一個我婆婆進門後生了一兒一女,待人接物總是比文彥祖母強一點。族裡就想著讓我婆婆帶著孩子們先過去,站穩腳了再把文彥祖母他們接過去。也給文彥祖母說了,可能是她不信,臨走的那天鬨了那一出。
“族裡又想著兩房人家都帶去,一個是文彥祖母以死相逼,一個是我婆婆也不願意,說這樣過去,難做的是文彥祖父,到時候兩房人家都過不好。
“後麵文彥祖父偷著讓我男人去了京城,那會我男人還沒成親,可是被文彥祖母趕出來。何家好不容易考出去一個進士,總不會這麼不管。族裡又想一個辦法,想把我堂姐說給文彥的父親,想著兩房的兒媳是堂姐妹,以後也能親近。文彥祖母還是不同意,定了京城的蔣家。”
莫老太太一拍手說道:“哎呀,真可惜,我看你是個利落人,女婿他爹要是娶了你堂姐,你們再來京城,何家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何老太太說道:“這都是長輩們的事,不過我大侄子能夠娶你家女兒也是大侄子的福氣。不是我向著大侄子說話,大侄子除了拿他娘沒辦法,其他方麵也沒有大毛病。讀書隨了他祖父,做事也勤勤懇懇,人也沒有花花腸子,我想你莫家也是看中他這一點,才把女兒嫁給他。”
莫老太太剛想痛訴女婿的不是,聽何老太太這麼說,那是一噎,把要痛訴的話咽下去。
難怪一大早丈夫就交代她,彆過多的說女婿的不是。畢竟他們都是何家人,再一個你說女婿不好,你就有臉有麵子了?誰要在我麵前說他女婿不好,我就得說,誰讓你把女兒嫁給他的。
莫老太太勉強笑道:“對,女婿這點還行,他家兄弟也好,特彆是他三弟,懂事,回回為了他娘他大哥給我們二老下跪。我男人都說,他要是何家長子,何家早起來了。”
她心想我不罵女婿,我誇他兄弟,這總歸沒毛病吧?
“我男人說女婿能考中進士,那就是本事,可就是讀書怎麼讀的死板了?說起來也是窮苦人家長大的孩子,應該知道柴米油鹽貴。我也知道女婿覺得莫家開了酒樓做了商賈之事,讓他沒麵子。
“當初香香他爹幫著我們蓋酒樓,我大兒子跟著學學東西,那會兒誰也不知道香香她爹是乾什麼的,以為就是個做生意的。
“女婿見了,招呼也不打扭頭就走,還是他三弟跟前跟後的替他哥描補,有空就去我們酒樓幫忙。我們一直把女婿當兒子,但畢竟不是親兒子,也不好說他什麼。”
何老太太聽了那個氣呀,太後娘娘的堂哥,這等於機會送上門了,大侄子還自命清高。
就算不是太後娘娘的堂兄,給你嶽父家幫忙,你不得上去感謝一下?
莫老太太接著說道:“我們知道女婿要麵子,儘量不傷他的麵子,就是讓何家老三難做,回回跑來給我們下跪賠不是。”
她歎口氣,“我家男人說了,可惜何家老三了,原本也能科舉,為了家裡硬是早早出來做事。”
何老太太看得出來莫老太太也算是個聰明人,沒過多的說大侄子,誇何家老三對稱的不就是大侄子的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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