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晨曦去了小莫氏那裡，剛進院子，見餘婆出來。
“真的是小產？”莫晨曦小聲問道。
餘婆可惜道：“月份太小，沒了。”
“麻煩餘婆每天來一趟，該用什麼藥該怎麼補找王媽媽結賬，她還年輕，好好養養以後會有孩子的。”
餘婆應了，看周圍沒人，孝節夫人不像是說給彆人聽的。
莫晨曦進了側屋，見小莫氏躺著，臉色發白。
小莫氏掙紮著要起來，莫晨曦按著她，自己坐在床邊。
“剛才辛苦你，我聽餘婆說了，這一個月你啥也彆乾，就躺著。身子是自己的，有個好身體才能有希望。”
小莫氏眼淚出來，她哽咽道：“對不住，我隻想要個孩子，我沒給夫人說，是我瞞著夫人。”
莫晨曦拿出手帕給她擦淚，“會有的，你還年輕，好好養身子，聽餘婆的，該吃藥吃藥，該吃飯吃飯，以後會有的。”
小莫氏點點頭，這才放下心來。
莫晨曦隻能接過何家管理權，又是過年，又是家裡兩個月婆子，她不能啥也不管再讓蔣老太太瞎指揮，那就亂套了。
她沒指望何家種花的那些利潤，非常時刻非常處理，不過何家賣花那一塊全是何文梁，他把盈利全部都交給了莫晨曦。
這個過節，有她在倒也是忙而不亂，大年初二何氏一家回來了，莫晨曦提前交代門房，說何家添人，屬鼠的犯衝，就算何氏知道是針對她找的借口，她也不能死皮賴臉進來。
蔣老太太因為曹氏生的是個女兒不高興，專門把莫晨曦找過來說道：“瞅著曹氏就是個沒福的，看她這個樣子一兩年之內生不了。我還聽人說你還讓她做個雙滿月，汕洛誰伺候啊？趕緊的，你挑個人給汕洛送過去，這可是你自己兒子。”
莫晨曦料到了蔣老太太的打算，但是沒料到就在曹氏月子裡她就提出來。
“母親是說先生閨女的沒福嗎？二妹生了兩個閨女才生了兒子，母親怎麼知道曹氏第二胎生不了兒子？”
蔣老太太黑的臉說道：“你二妹生了個閨女，她婆婆不是緊著給她男人安排人？”
莫晨曦笑了說道：“那母親那會是願意了？誰把高家老太太罵得跟狗屎似的？曹氏九死一生生下孩子，隻要是有點人性的都不會在這會提出這個事。曹氏是我的兒媳婦，安不安排人我說了算。”
說完就走了，不和她掰扯了，然後交代府裡的人，除了王媽媽和她帶回來的幾個下人，其他的人不準進曹氏的院子。
蔣老太太那個氣呀，他把孫子找來，心想隻要孫子願意，兒媳能如何？
哪個男人不願意身邊多個女人？當初莫氏彆彆扭扭的，兒子願意了那還不是一樣喝了妾室敬的茶？
何汕洛來了，知道祖母要說啥，母親給他交代過了，等聽到祖母說的話，他很失望。就像母親說的，在曹氏這種情況生下孩子，他卻和彆的女人在一處，還是不是男人？
他直接拒絕，“祖母，我做不到。曹氏是我發妻，差點沒了命，我怎麼隻考慮有沒有人伺候我？”
蔣老太太說道：“這女人生孩子坐月子沒男人什麼事，有你娘還有這麼多下人伺候著呢。你天天讀書辛苦身邊哪能沒人照顧著，祖母也是為了你好，心疼你。再一個，曹氏生了個閨女，她那個身體，以後還不知道能不能生，你也老大不小了，祖母還等著抱曾孫呢。”
何汕洛是失望又失望，祖母和母親對比，母親讓他多關心曹氏，說曹氏生的是你的孩子，無論男娃女娃，都差點要了她的命。
那天地上的血漬讓他幾天都吃不下飯，女人生孩子這麼血腥？
可是祖母卻挑剔曹氏生了女娃，挑剔曹氏沒了半條命伺候不了他。
同是女人，祖母為何不考慮曹氏？
母親說你祖母隻會為你姑母考慮，你姑母生了閨女，她恨不得讓兒媳去伺候，就怕高家伺候不好。
何汕洛說道：“孫子求祖母把對二姑的心給一點曹氏，我也做不出來狼心狗肺的事情，說出去誰還敢把閨女嫁進何家？”
蔣老太太氣白了臉，以前他說啥孫子都點頭，還沒這樣頂撞過她。
“讓我說你跟著你娘能學什麼好？就學會了忤逆不孝，你怎麼不跟你爹學一學？當初我給你爹安排人，你爹娘還不是乖乖聽話，要不你看何家你爹這一支人丁興旺。你是嫡長，難道你想絕後？”
何汕洛以前確實是不咋說話，長輩說什麼都聽，自從拜了先生，又接觸了其他人，才發現以前所想都有錯誤。
先生說過，有話就說，你不說彆人咋知道你想的，所以他也學會了，有話就說。
聽祖母說他要絕後，那是氣啊，還沒等外人說啥呢？自個的親祖母就這樣說他。
“我不納妾就是絕後？祖母就這樣咒我？祖母這麼喜歡妾室為何要給父親三叔和我娶媳婦？直接納妾不就好了嗎？”
這話還是師父說的，說那些無知婦人給兒子納妾的，不要娶媳婦直接納妾就好。
蔣老太太哆嗦著指著孫子，最近是兒子懟她，兒媳懟她，現在輪到孫子又懟她。
她坐在椅子上一拍大腿，“我活不成了呀，我都養了什麼逆子逆孫，個個都忤逆不孝，個個都要氣死我。”
莫晨曦在蔣老太太把兒子叫過去的時候，她就去見何文彥，直接說了蔣老太太要給何汕洛安排屋裡人，還有說的那些話。
“母親見我沒同意，又把汕洛叫過去了，我猜汕洛不會同意。但是母親如果要死要活的非得逼著汕洛同意，那麼何家和曹家的仇也就結下了，曹大人會做什麼？我猜不到。”
何文彥黑著臉不讓人攙扶，他手上拄著個手杖，一瘸一瘸去了前院。
剛到門口就聽到母親的哀嚎聲，他用手杖把門推開，邁腿進去，大喝一聲：“夠了！”
對著跪著的兒子說道：“你出去！”
等兒子走了，何文彥說道：“娘，這個家不散娘不安心？我是娘生的，娘給我安排，我的兒子娘彆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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