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好熟悉。”辰渢喃喃自語，神色間透著幾分迷茫與困惑，眼神也變得迷離起來。
一段模糊卻又刻骨銘心的記憶，如潮水一般在辰渢腦海中湧現。
記憶裡，孫小舞身披一身潔白似雪的鎧甲，眼神冷若冰霜。她身後是氣勢磅礴、浩浩蕩蕩的百萬大軍，每一個士兵都威風凜凜，仿若天兵天將，令人望之生畏。
而辰渢站在對麵，身後僅有寥寥數百人，與那龐大的軍隊相比，顯得如此渺小、單薄。
辰渢聽不清那時他們兩人說了什麼，隻看到最後兩人激烈廝殺，每一招每一式都蘊含著無儘的力量與決絕。
那一戰打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他們宛如天神下凡，每一次攻擊都令空間破碎，鮮血如河，肆意流淌，將大地染成一片觸目驚心的猩紅。最終，辰渢轟然倒下，被一劍無情地穿胸而過，生命氣息瞬間消散。
孫小舞跪地，緊緊抱著辰渢逐漸冰冷的軀體，哭得肝腸寸斷、撕心裂肺。她的哭聲似要穿透雲霄，令天地為之變色，淚水如決堤之水，打濕了辰渢的衣衫。
“這裡是神州戰場，確切地說隻是神州戰場的虛影，你看到的那一幕發生在十七萬年以前。”一個和辰渢在華夏時一模一樣的虛影出現在記憶中。
辰渢默默聆聽，表情凝重而專注。
“那時的她並非孫小舞，而是神州天道，掌控著萬物生死輪回和神州宇宙的運行法則。而你誕生於神州宇宙，那時你天資卓越，她剛有靈智，你們便已相識。她曾以為天道無情，卻未曾想到，自己最後會無可救藥地愛上你。”虛影遠遠望著記憶中的孫小舞，心如刀絞。
“她殺了你之後，便陷入了無儘的悔恨。最終，她決然施展天道輪回之術，與你一起輪回重生。”虛影身體因激動而顫抖不已。
“你是誰？是我嗎？”辰渢看向虛影問道。
“我就是你，隻不過是九世輪回之前的你，我這縷殘魂看著輪回後的我們相愛相殺又相離。我本以為，這一世我們不在一個宇宙，便是終結，沒想到我們還是跨越宇宙相見。”虛影平靜下來，來到辰渢身前。
“師尊說我靈魂缺了一魄，原來你就是我缺失的那一魄，也正因少了你，我渡劫失敗穿越到這個世界，還遇見了她。”辰渢苦笑著，“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是啊，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虛影也笑了，“不過這一世你圓滿了，三魂七魄歸位，這樣你才是真正的華夏劍君。”
“圓滿嗎？”辰渢搖頭，“三魂七魄歸位，卻沒了肉體，談何圓滿？”
“天意不可說。”虛影神秘一笑，便消失在眼前，融入辰渢的靈魂。
“辰渢，你怎麼了？”林樂兒美眸中透著一絲擔憂。
“沒事。”辰渢輕輕搖頭，神色略顯凝重，深邃眼眸中似有思緒翻湧，“隻是剛才想起了一些過往之事，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