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下午要練刺刀見紅的本事,午飯時一眾弟兄也沒消停,七推八選地挑出了十個人,老蔫兒、石柱、滿囤都在裡麵,此刻秦虎帶著十個人正檢查那些用布條包裹起來的木槍,吃完了飯的人們陸續都像看大戲似的找好了地方。櫻子拉著紅兒坐在了裡圈,兩位當家的都站在了外圈,就連方奎也被抬了出來,隻等著這場大戲開鑼了。
秦虎的開局並沒有滿足大家看戲的趣味,相反卻非常沉悶,一排十個人成戰鬥序列立定,秦虎先示範了幾次立正抬槍,抬槍立正的標準動作,然後開始一遍遍地在糾正著十個家夥預備出槍的站姿,他一邊做分解動作,一邊給十個弟兄在叨咕著動作口訣:“微側身,小出步,壓頂送,一般高。柱子,注意手腳要同時到位,膝蓋微屈,對對對,自然點兒;老鐘,兩臂不可開張,眼睛盯住敵人…”
可半個鐘點一過,總是這一個姿勢反反複複的練,除了老蔫和柱子已經體會了要領,還在反複琢磨外,滿囤和其他幾人早已經泄了氣,圍觀的幾十號弟兄也‘嗡嗡嗡’地交頭接耳扯起了閒篇兒。秦虎最看不得自己帶的兵懶散無知、自以為是的蠢樣,現在滿囤幾個雖然還不是他的兵,可他們吊兒郎當的態度已經勾起了秦虎的怒火,又指導了一下石柱的動作,秦虎收槍回到了隊列前,槍托砰地杵在地上,陰沉著臉大聲喝道:“全體都有,收槍!立正,稍息。”
秦虎冷眼掃過十個家夥高聲說道:“我知道,每支隊伍裡總有一些一瓶子不滿半瓶子咣當的蠢貨,他們自己覺得比彆人聰明,平時該流汗吃苦時偷奸耍滑,到了關鍵時候掉鏈子、打蹩腳,輕則受傷送命,重則連累弟兄,這樣的家夥就是害群之馬。
我還知道,我這樣說你們,你們中有些人不服,覺得自己扛槍打仗好些年,上過戰場,見過流血死人了,聽到槍響也早就不尿褲子了,現在這些雞毛蒜皮的本事練個差不多就成了。可你們誰要這樣想,下一個送命的沒準兒就是你了。我就隻信一個理兒,平時多流汗,打仗少流血,精益求精,苦中求活!
說了這麼多道理,不比劃一下,你們想來是不信也不服啊?好!現在這裡就算是戰場了,我就是你們生死的仇敵,誰先來?”
隨著秦虎最後的吼聲,轉瞬間,場中氣氛風雲突變,麵對秦虎冰冷的眼神兒,高大威猛的氣勢,十個人還是微微楞了一下,竟沒人敢先跨出去。
場邊圍著的百十號弟兄也突然靜了下來,一股子肅殺憋悶的氣氛開始蔓延……
最邊上的老蔫兒動了,半耷拉著腦袋,眯縫著眼睛,手上拎著木槍,腳跟也沒離開地麵兒,踢裡…踏拉不情不願地向秦虎走了過去。
堪堪走到了拚刺的圈內,猛然間含胸拔背眼內精光一閃,口中並不發聲,手腳齊動擺槍就刺。
同時動手的還有秦虎,老蔫踢裡踏拉地走出隊列時,秦虎隻是微微側身,偏頭瞧著,可當老蔫進了拚刺的距離,秦虎就已經全身做好了戰鬥準備。兩人幾乎同時凶狠地抬槍出手,‘砰’的一聲悶響,秦虎撥開了老蔫的木槍,一攻一守刹那間讓所有看著的人心中一緊。
老蔫顯然是做好了突襲的思想準備,刺向秦虎腹部的第一槍被秦虎一擊壓下後,連續兩個進步突刺,先是刺向秦虎的右胸,接著再刺秦虎的肚子。
秦虎先是後退半步躲開了老蔫的第二槍,看看老蔫連續跟進刺出第三槍,秦虎偷偷笑了:“你小子突然襲擊還沒完沒了了,想跟我鬥心眼兒,你也得有這個實力才成。”
看看老蔫第三槍刺出,力氣稍稍用老的那一刻,突然向左前橫跨半步,堪堪躲開了老蔫第三槍,高吼一聲‘殺!’,抬槍就刺向老蔫的咽喉,秦虎的反擊即巧妙又凶悍,加上身高臂長,木槍疾風般就到了老蔫身前。
老蔫本想著打秦虎個冷不防,趁秦虎手忙腳亂的當口再找機會,可沒想到第三槍剛發力出去,秦虎的反擊就到了,急忙斜橫木槍向上一劃,腳步忙向左側移動。秦虎這一槍本來就是騙槍,雖然欺負老蔫個子不高,可也沒想一下就能把他擊倒,沒等老蔫攔住自己這第一下,撤槍就刺向了老蔫的肚子。
老蔫正要向左移動身體,秦虎的槍刺向了小腹,急忙縮腹後撤,腳下立時就亂了,手上急著橫槍一劃想把秦虎攔在圈外。
‘砰’的一聲,老蔫的木槍被秦虎硬硬地磕到了邊上,隻聽秦虎再聲大吼:‘殺!’
‘噗通’一下,老蔫胸部中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圍觀的人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那一刻,石柱拎槍就撲了上來,看來除去老蔫,對麵的這九個人中隻有柱子想到了老蔫可能快速落敗,並做好了衝上去的準備。秦虎大喊一聲:“來的好!”一陣風就迎了過去。
這次秦虎沒等石柱出手,一個躍刺就到了石柱身前,石柱抬槍撥擋,迅速後退守住了門戶。石柱性子沉穩,憨直中帶著智慧,他明白不是秦虎對手,不求有功,隻求拖延中多學些東西,這一點讓看明白他戰術的秦虎很是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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