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虎與老蔫打頭尋路,鄭文鬥帶著其他幾人拉開一點距離警戒跟隨,就這樣走走停停小心翼翼地一路穿過密林摸向高處,黑燈瞎火裡,最終還是憑著秦虎奔逃時一路布設陷坑的記憶摸索到了那幾道陡峭岩壁之下。
秦虎把大家召集在岩壁下輕聲道:“爬過上麵這幾處岩壁,就離那道石梁很近了。”
看著鄭道興和滿囤翻包取繩索就要攀爬,鄭文鬥此刻反而冷靜慎重起來:“虎子,咱是不是在下麵觀察一個白天再上去?”
對於鄭當家的謹慎秦虎很是認同,用力點點頭道:“對!三叔,我就是這個意思。越是靠近了對手,越是要加倍小心!”
掏出懷表瞅瞅,此刻才是夜裡2點剛過,時間還是富裕的。六個人拄著木棍、拉起繩索下慌溝上陡坡,最終在石壁的側對麵找到一處便於隱蔽觀察的亂石砬子,周邊荊棘亂出長石遮蔽,地方局促之下倒也勉強能讓六人擠著藏下身形。
從天蒙蒙亮到午後時分,六個人輪番支著望遠鏡在荊棘棵子裡把那幾道石壁陡坡附近掃了沒數遍,眼睛都瞪得酸了,也沒瞅見半個人影,空寂寂的荒山深處隻是陣陣冷風送來的幾聲鳥鳴。
滿囤放下望遠鏡,側身舒展一下肩背脖頸,回頭瞅瞅他們那位少當家的和老蔫縮在亂石砬子裡睡得正沉,剛才還低聲兒嘮嗑的鄭道興和成大午這時也迷糊起來,扯扯還在盯著高處的鄭當家小聲嘀咕道:“當家的,彆是咱少當家在老石梁綹子裡一鬨,他們換了窯口吧?”
“就算是座棄窯,也省咱不少事兒!這地界兒不賴,荒無人煙地勢還險,是個藏兵的好地方,就是進出實在不方便。”鄭文鬥倒是喜歡上了這個荒僻的地方。
“當家的,咱們少當家的這膽子!嘖嘖…這地方夜裡要是俺一個,俺是真不敢走。”滿囤現在對秦虎,那是打心眼兒裡服氣。
“有人後麵要你命,你就敢了!”身邊的鄭道興挪了挪身子閉著眼就搭了聲兒。
鄭文鬥回頭瞅瞅,用下巴指指正在酣睡的秦虎道:“都說藝高人膽大,現在虎子就在你們眼前,不管到了哪兒,吃的飽睡的著,什麼時候你們練成了這份兒沉穩,咱們的隊伍就厲害了……”
溜溜一個白天的觀察沒能發現一絲的人跡,倒像是這空山裡就隻有他們幾個出沒而已,原本想著要麵對一大坨胡子而壓在心頭的緊張也散了七七八八。
除了秦虎,一個個摩拳擦掌,天剛剛生出暗色就忍不住了,從背包裡拿出繩索就準備行動了。成大午更是把多年沒使過的飛爪也盤在了肩頭,此刻他是一定要跟在秦虎身邊了。
秦虎手裡掂了掂飛爪說了聲“好東西!”,回身對鄭文鬥道:“三叔,咱們還是分成兩組,我帶著大午哥和老蔫先上,你帶著道興哥和滿囤替我們警戒,萬一被發現了,可以接應我們下來,等我們上去後再給你們做掩護。”
鄭文鬥點點頭反過來囑咐道:“小心點腳下,彆弄出大的響動兒。”
秦虎精光閃閃的眼神兒掃過大家的臉龐,一聲“行動”出口,身體已經躥了出去。
昏暗的視線裡,成大午的飛爪準確地勾住了岩壁上的一顆小樹,秦虎背貼石壁一個馬步蹲下,雙手手心向上十指交握給了成大午一個眼色,成大午這一身工夫還真不是白練的,一腳踏上秦虎的手掌,借著秦虎揚臂揮抬一托,飛身高躍,三拽兩蹬就攀了上去。
接著老蔫依葫蘆畫瓢也上去了,兩人回身再拉住攀繩上來的秦虎,然後把一條繩索牢牢係好甩了下去……
一連五道岩壁都上的很是順溜,連秦虎心中都起了一絲狐疑,難道說老石梁的胡子還真換了窯口?
心中的這些猜疑很快就有了答案,當六人提著萬千小心摸近那道石梁時,上次秦虎背著紅兒走過的羊腸小路不見了!
在秦虎的記憶中,這裡一側是高高的山體岩壁,另一側是道長陡坡,腳下該有一條不足兩尺寬的野徑羊腸盤環通過那道石梁的,而此刻走到這裡一切都沒了痕跡,岩壁和陡坡已經渾然連成了一體。
其實能摸索到這裡,也隻是因為秦虎走過一次,不然夜裡一定很難撥開荊棘衰草找到什麼像樣的路徑,可此刻連這樣能趟過去的野徑也無影無跡了。
再過去十餘丈估摸就能看到那道架在深溝上的天然石梁了,可此時此地絕不敢打上亮子火把尋路,秦虎跪趴在地上借著晦暗的月光撥開衰草,從腰間拔出匕首輕輕在地上刺了幾下,用手輕輕撥開泥土,便單膝跪地陷入了思忖。
六個人臉上這時候又塗上了泥土,身後的鄭文鬥看不清秦虎的神色,輕拍秦虎的肩頭眼神兒裡滿是疑問。
秦虎向後擺手,示意大家退回去,等六人退回幾十丈後,秦虎把大家攏成一圈低低的聲音道:“他們還在這兒!”
“嗯?……”大家都忍不住哼了出來。
鄭文鬥低啞的聲音道:“快說說,你咋瞧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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