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虎語調不高,平心靜氣的,一點不像在討論自己夜入民宅、綁票殺人的事情,可偏偏就有著詭異的說服力,或許從他把那半包袱錢財扔回去的時候,這董二媳婦就信了他……
滿囤和快手把西廂的一個仆婦綁了進來,東廂裡也看了,沒人!確定一切安穩,秦虎連那個女人都沒綁,隻是拿了牆上董二的警皮,輕鬆慢步地離開了董二家。
秦虎帶著董二回到了醉花留,大花娥當即就傻了,這都是些什麼人啊?在兵警重地的縣城裡瘋成這樣!想拿誰就拿了!
瞧瞧縮在一堆兒,大眼瞪小眼的兩個家夥,秦虎蹲下了身子,“給你倆一個商量的機會,第一,破財免災,你倆混賬犢子就算壞事做多了遭了報應,我們現在拿錢走人,你倆保住了小命兒,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就當沒今兒這檔子事兒。
第二,你倆個舍命不舍財,或是覺得自己也是個人物不服氣,回頭還想給爺碰一碰,那爺隨時可以把你兩家殺個人頭滾滾,然後給鄧鐵梅那老倌兒貼上張告示,給他說說你倆為啥死的。
信不信的,你倆商量吧,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
秦虎出來,示意大家準備撤離,小金寶想見見自己那仨同鄉的姐兒,秦虎讓她在外麵等著,先收了大花娥的‘份子錢’再說!
傻子也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大花娥最後還是哆裡哆嗦地被秦虎拉著掀開了堂屋的爐灶,大夥也算是開了眼!
搬開大鍋,一座不用火的灶台眼兒裡起出來個壇子,裡麵白花花的一壇子銀元和十幾根大黃魚,秦虎還是隻拿金條,壇子又放了回去,隻隨手抓了一把銀元出屋塞了給小金寶,“讓大花娥帶你去看看你那幾個姐兒,彆弄出動靜兒,給她們些盤纏,讓她們自己定去處吧!”
回身對老蔫道:“給董二爺穿上衣裳,捆好了,陪咱出城……”
鳳凰山南麓的山腳下,一個安安靜靜的小村屯裡,秦虎一行並沒遠去,而是在這裡悄悄住了下來,對於放小金寶走,秦虎這個少當家也必然是小心謹慎的。
淩晨出鳳城西門,過了二道河去往火車站方向,途中還是放了董二架著馬車回了家,然後秦虎一行快速向南轉向,櫻子和秦虎架著小腳的金寶一路急奔。天亮後,就在這裡找了家大車店先安頓下來,再讓三泰和石柱租輛大車回了鳳城,看到了確實消息,秦虎才會做下一步安排。
“少當家,俺要插香頭子!”小金寶鐵了心要入夥了。
少當家一時陷入了思忖……
“……俺不在埂子上礙弟兄們的眼,不妨礙您練兵,可俺在外頭也能幫你做事!”
秦虎猶豫著還是沒點頭,可也覺得這的確是個可行的路子,這小金寶還是有些能力的,入了夥也能更好的約束她,嘴裡卻咕噥道:“隊伍裡也不是啥人都能收的,我得回去跟當家的商量商量。”
“俺知道,少當家你是隊伍裡的主心骨兒,你點了頭兒,俺就算有了家!”說著話‘咕咚’一下就跪在了當地兒,“俺是做了錯事,差點兒害了紅兒妹子,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還幫俺來鳳城出氣,俺死也要跟著您!”
看秦虎還沒點頭,小金寶一把扯住了身旁的櫻子,“妹子,你得給俺做支門子,俺舍不得你……嗚嗚嗚……”
小金寶大聲的哭啕,櫻子眼圈也紅了,“俺……俺做……”
秦虎跟老蔫和櫻子對視一眼,老蔫輕輕地在點頭,秦虎鄭重地說了話:“金寶,插了香就要守隊伍的紀律,有了這個家,不隻是有了靠山,更是擔起了一份重重的責任,家裡護著你,你更要護著這個家,危險還是很大的,你真的想好了?”
“俺想了好長時候了,俺要插香起誓!”
“好!擺…擺香堂。”
開香堂這事兒,秦虎也隻是聽楊老啃扯過,講究繁多,禮儀低陋,所以也就一說一聽,沒往心裡去。可眼下這些胡子的道門兒應該還是最管用的,自己不會弄這個啊!
“快手,你去張羅這個。”幸好還跟出來個張快手。
“少當家,是擺大香堂還是擺個簡便的?”
快手問的這個,秦虎還真記的,大香堂得找個廟宇,土地廟、龍王廟都成,總之是要找個專門溝通神靈的地界兒,還要當家管事的到齊,眾兄弟一大幫來觀禮,這個肯定不成。
“將來金寶能幫隊伍上做點事,也是在外做個暗線,當家的和特戰隊知道就行了,今天這事,你們都要把嘴巴封上,回去任何人都不許再提……這鳳凰山下就不錯,山不在高有仙則名,咱搞個簡單點兒的小香堂就成。”
張快手出去找物件了,小金寶可高興了,“少當家,俺以前見過幾次,規矩可大了……”
小金寶嘰嘰呱呱的說,這回秦虎認真寫在了本子上。
這插香頭子入夥的儀式雖然說比早前有大清朝的時候簡便了很多,可重要的過場‘小三堂’和‘正三堂’還是不能少的,小三堂就是‘字據’、‘試膽’、‘打食’;正三堂是‘斬香’、‘栽香’、‘起誓’,秦虎這個少當家要認認真真地把這些‘手續’給小金寶辦個全套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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