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沒想到啊!你還有這門兒本事啊?早知道你要鼓搗出這麼大排麵,俺老奎都想拜一拜了。”
“噗……”鄭文鬥一口酒噴了出來,手指亂點著方奎,“沒大沒小!”
秦虎邊兒上,悶頭吃著晚飯的櫻子也撇起了嘴,有些嘶啞的嗓音裡咕噥出來一句兒,“哼,沒出息。”
邊上少當家卻是聽清了,抬手給這賣了力氣的大姐頭倒了碗水,“嗓子都唱啞了,多喝口水兒。嘿嘿……”
瞅瞅咪咪笑的秦虎和六個結拜的老弟兄,方奎還不依不饒了,“不成不成,虎子你得給俺再寫上個曲兒唱唱,你瞅瞅,滿埂子的弟兄都瘋了。”
“好!那就再給奎叔你寫個領兵打仗的。”
“咳喀…咳咳……”這回是把大當家嗆到了,“虎子,這樣讓人瘋癲的曲兒你兜裡還裝著?”
一桌子的人都盯向了少當家,就連旁桌上特戰隊的家夥們都端著大碗轉過了身子,“還有?”
“瞧著弟兄們這熱情高漲的勁頭兒,咱這過大年就不能隻是吃吃喝喝的老樣子了,正巧有倆專業的在咱埂子上,咱得弄個新年新氣象出來,把那股子正氣兒,使勁給他們往骨子裡灌!”
劉旺財端著酒碗站了起來,“走遍天下,俺也沒聽見過有今天這樣磕頭拜兄弟的!你說這一拜要拜到所有弟兄們心裡去,這回大哥算是明白了,老疙瘩,你是真有法子!來來來,為這個燒心燒肺的結義曲兒,咱幾個哥哥敬你。”
呼啦啦哥七個都站了起來,秦虎端著酒碗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六哥都碰過了,抬手把碗底喝乾了這才說道:“練兵唱歌本是平常,這個提提精氣神兒,管用!咱這隊伍前陣子還是胡子的狀態,就沒個成軍的基礎,咱們先來講課訓練,一時就沒顧上這個。
這回好了,可以借著結拜、過大年的熱鬨,多唱一唱,讓咱這隊伍快點成型成軍。”
“好!有了你這個還能寫曲兒的少當家,俺仨當家的跟弟兄們一起唱。”
秦虎為了給這次結拜提升一下內涵,這曲目一出不僅震了埂子上沒啥見識的弟兄,就連操琴擊鼓的兩位專業人士也給驚到了!高延和小香這一對兒,身上還真是有功夫,不僅唱功挺不錯,鑼鼓家什也能上手,高延一聽秦虎輕哼的旋律,京胡一響就把伴奏的旋律給配上了。
他倆跟著櫻子、三泰他們悄悄練了兩天,好些地方都是高延指點著大家拿捏曲調合聲的,他教著唱著婉轉激揚的曲調,琢磨著誌向高遠、熱血豪情的歌詞,越發覺得這個少當家可真是不一般……
少當家回到自己的窩鋪,高延和老吳都湊了上來,滿臉的興奮,“少掌櫃,今天咱唱的這出成不?”
“好!高兄弟,今天你們把滿埂子的弟兄給唱瘋魔了。哈哈哈……”
“吾都快瘋特了!少櫃啊,伐得了伐得了。”老吳在隊伍後麵也瞧見了今日的場麵,興奮地給少當家豎起了大拇指。
“哈哈哈,後麵還有,弟兄們發瘋,彆嚇著你就行了。”秦虎跟這個上海來的買賣人兒調侃起來。
“還有?”
“嗯,還有!過年了,讓弟兄們唱個歡實。還要辛苦你了,高兄弟?”
“不辛苦不辛苦,咱還唱個啥?”
“定軍山!”
……
“啥?啥?啥?定啥山?唱啥山……”還沒等高延細問,劈裡噗通一幫子家夥扛著被窩卷、拍打著雪花擠了進來,方奎帶隊,少當家的六個結拜哥哥都要在這兒睡了,把想著跟秦虎說上幾句小話兒的櫻子氣得直咬牙……
還有三天就是除夕了,又是漫天的大雪,當家的一商議,索性給弟兄們放個幾天年假,大家也要忙活忙活過大年了!這下子幾個管事帶隊的先鬆快了,匆匆囑咐幾個小隊長、小隊副幾句,就都奔著最有趣兒的地界兒來了。
山頭上弟兄們鬨的歡,這些老兵頭鬨騰起來也不差,而少當家的又想要這個集中轟炸的效果,接著就給領兵的方奎把歌詞寫了下來。高延這才明白此‘定軍山’非彼‘定軍山’,可又加著京戲裡的段子,可著實又讓他驚豔了一把。
“……黃忠將近古稀年,猶開彎弓射月滿,眾人笑我我不言,背朝爾等喝牙官……抬寶刀,備寶鞍,隨我縱馬定軍山……西風烈,吹長髯,須發如雪鐵甲玄……定軍山,大丈夫舍身不問年,百戰餘勇我以丹心見蒼天,定軍山,念人生如同雕翎箭,來去如煙,唯有恩義不離弦……”
秦虎聲情並茂地輕唱一段,停下來想要給大家說說,一圈子人瞪著眼珠子聽得是如癡如醉還沒回過味兒來,“唱啊唱啊,彆停彆停……”
秦虎隻好接著唱下去,連京劇的段子也唱了,等秦虎‘一統江山’的高腔兒收了尾,當下窩鋪裡就炸了,方奎哐哐地拍著木板叫著,“這個對俺心思……對心思!”
一幫老兵頭也咂摸著曲調鬨騰開了,鄭道興那兒大聲喊著,“好戲文,好戲文!有酒不有酒不?來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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