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也是，讓你上山放個牛吧，自顧自己玩，牛都自己回家去了，你還滿山竄，這還好是遇上我啊，要是遇上老虎把你叼了去，看看它會不會像你一樣發善心……”老樵夫卻不理他，轉身向山下走去，一邊走嘴裡一邊教訓個不停。
“樵爺爺！”
老樵夫走了幾步，感覺小牧童沒有跟上來，剛要回身嗬斥兩句，卻被對方一聲大叫嚇了一跳。
隻見那牧童大步跑過來，一邊跑還一邊叫：“樵爺爺，那個蛇……它、它，它有腳！它不是蛇！”
“不是蛇，那是什麼？”老樵夫心裡迷糊，腦子也還沒有轉過來，“有腳？難道是龍？”
老樵夫有些慌亂地應道：“我捉它、捆它的時候沒有什麼異常啊。”一邊說著，一邊手忙腳亂地把白蛇拎起來，想看個真切。
“剛才我在後麵看清楚了，這蛇身子下有腳，這會兒又縮回去了。”小牧童已經跑到老樵夫麵前，喘著氣說道，“來，給我，我指給你看，就在肚子下麵一點點。”
老樵夫不疑有他，將白蛇遞到小牧童手中，瞪大眼睛，想要好好看看這長了腳的“怪蛇”。
小牧童結果白蛇，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微笑，老樵夫見了，心裡咯噔一下，剛要出手阻止，卻架不住對方手腳麻利。隻見小牧童把捆著白蛇的結頭一下拉開，順手便將白蛇拋向路邊的草叢，口中還喊道：“小蛇蛇乖，快點回去吧，以後出門要小心哦。”
化作一道優美的拋物線落進草叢中，解脫了束縛的白蛇瞬間便鑽得沒了影子。
老樵夫收回徒勞伸出、想去抓白蛇的大手，凶巴巴地瞪了身邊的小牧童一眼，鼻子裡發出一個“哼”字，再不說一句話，大步向山下走去。
“樵爺爺，你彆生氣了。”
“樵爺爺，你看，這兩個野薯是剛才我在山上挖的，在灶裡煨一下，可香了！我賠你一個怎麼樣？”
“要不，我兩個都給你，好不好？”
小牧童作出一副賠笑的樣子緊緊跟在老樵夫身後不住地討好，眉目依舊流露出一絲得意的神色。
不知什麼時候，那條剛才躲得無影無蹤的白蛇又從草叢中鑽了出來，支起了上半身，黑寶石般閃亮的雙目遠眺著下山的方向。
在那裡，一高一矮兩條身影越走越遠，在夕陽下拉出長長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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