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怎麼了,誰的電話,竟能把你嚇成這般模樣?”女人滿臉緊張,柔聲問道。她那關切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一切,卻又無法穿透魯天民此刻複雜的心緒。她纖細的手指輕輕搭在魯天民的手臂上,身體微微前傾,一臉的擔憂。
魯天民仿若未聞,依舊沉默著,他的思緒還沉浸在剛剛田老電話裡的那番訓斥之中。他已經許久未曾感受過這種來自上位者的強大威壓了,正如那句“位高權重者,其威自顯”,田老的話猶如泰山壓頂,讓他一時難以喘息。他的眉頭緊緊皺著,額頭上的皺紋仿佛又深了幾分,嘴唇緊抿成一條線。
半晌,魯天民才緩緩說道:“沒事,好了,你去休息吧,我要打幾個電話。”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眼神中滿是無奈。
女人聞言,極其識趣。她匆匆走進了套房,關門的時候,還俏皮地對魯天民做了一個^-^v的手勢。她轉身的瞬間,裙擺輕輕搖曳,帶起一陣微風。
魯天民苦澀地笑著搖搖頭。這個女人是魯天民唯一的精神寄托。隻因,她的相貌與魯天民兒時的摯愛有著驚人相似的基因。再加上這麼多年的精心培養,就連氣質也漸漸趨於相同,隻是年齡尚小,還不太懂事。
魯天民走到電話旁邊,腳步顯得有些沉重。他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又深吸一口氣,仿佛在給自己鼓勁。靜坐沉思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打給寧遠兵。正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他覺得此刻唯有與寧遠兵商量,或許能尋得一絲轉機。
“天民兄,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難道出啥大事了?”電話裡的寧遠兵睡眼惺忪,含糊地問道。他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倦意,似乎還沒從睡夢中完全清醒。
“不好意思,打擾了。”魯天民稍稍停頓,接著說道:“遠兵老弟,你說我是不是真的老了?怎麼感覺自己的膽子越來越小了?”他的手指無意識地在電話線上繞著圈,眼神遊離不定。
“天民兄,您這是何出此言啊!您的政治生涯才剛剛步入青春鼎盛時期,正所謂‘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大好的前程正朝您熱情地張開雙臂,您隻需欣然擁抱就行。何必如此前怕狼後怕虎的。”
寧遠兵繼續說道:“我建議您放下心頭的包袱,‘不畏浮雲遮望眼,自緣身在最高層’,身邊那些雞毛蒜皮的人和事,就彆再搭理了。什麼阿貓阿狗之類的角色,都讓他們有多遠滾多遠。在短期內乾出一番成績,到那時,各方勢力就沒法說三道四了。”他的語氣堅定有力,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嗯,你說得在理!看來,是我著相了,都是些阿貓阿狗的東西,也妄想在中江跟我搗亂!看來是得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了。”魯天民握緊了拳頭,臉上露出一絲狠厲。
“就是嘛,在中江,隻要您和孔自融維護好關係,那您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其實,就算是孔自融,也沒必要過分遷就。‘和則兩利,鬥則俱傷’,你們彼此保持好平衡,井水不犯河水。他也就不能公然給您使絆子。”
“好,我當下正在謀劃一件事,而這件事必須得請老弟你多多助力,才能順利推進。”
“天民兄,您太客氣了,您我之間還用說什麼幫忙不幫忙的,隻要是我能力範圍內的,兄弟我必定在所不辭。”
“那這樣吧,你安排個時間,來我們中江走一趟。先讓某些人瞧瞧咱們的實力。”
“哈哈哈,好,好,沒問題,我明天就讓秘書長安排時間。”
在與寧遠兵結束通話後,魯天民整個人終於輕鬆了,他開心的走進套房,與他的摯愛共赴巫山。
次日,魯天民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進辦公室,那步伐不疾不徐,仿佛每一步都帶著深思熟慮。秘書周放早早地就為他泡好了一封頂級橘子皮。
“哇,好苦。”魯天民匆忙地喝了一口,眉頭微皺,可隨即那苦澀在口中化為了絲絲回甘。
他看向周放,說道:“今天有什麼特殊的安排嗎?”
周放連忙恭敬地回答:“領導,今天沒有什麼特殊的行程。下午2點,成坤省長召集一個招商引資吹風會。就沒有其它安排了。”
魯天民坐在辦公椅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悠悠地說:“你說,我這個省政法委第一副書記是不是應該慰問一下在省的公檢法乾警們啊。”
周放眼珠一轉,臉上堆起笑容,說道:“是啊領導,您應該好好的關心一下他們的工作了。這些人也是的,也不說向您彙報一下開年的工作計劃,太不像話了。”
魯天民臉色一沉,嚴肅地說道:“注意你的態度,記住,秘書不僅要為我這個領導服務,同時也要為大家服好務。你去通知一下,下午3:30在省政法委召開省直政法係統工作會議,要求一把手和業務副手都要參會,不得請假。對了,告訴省檢察院,盧克國專案組成員都要參加,不得請假。”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