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平正全神貫注地研判著卷宗資料,此時,鐘浩岩的手機“叮咚~”響了一聲。他猛地抬起頭看向鐘浩岩,眉頭微皺,問道:“有事?”
鐘浩岩臉上掛著一抹笑容,語氣輕鬆地說:“麻煩來了。”說著,便將手機遞到了郭平的手中。
郭平接過手機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揚,那笑容意味深長。
就在這時,“youhaveangcall”手機鈴聲再度響起,鐘浩岩笑著接過手機,嘴裡還念叨著:“1~2~3~”。
“領導,有什麼指示?”電話裡的鐘浩岩語氣堅定、乾脆。
“是這樣,政法委魯天民副書記要求你參加省直政法部門工作會議。你現在過來。在省政法委大會議廳。”薛懷義以一種主管領導的嚴肅口吻命令道。
“領導,我不是向您彙報過了嗎?我在省紀檢委郭處這邊,今天是和紀檢委進行研判的日子,早就定好了的。”鐘浩岩在電話裡的聲音帶著幾分怪裡怪氣,心裡暗自嘀咕著:哼,這麼大的會議,叫我去湊什麼熱鬨。“更何況,這麼重要的會議,都是周檢和您這樣大領導參加,我一個乾活的先鋒官去了能有什麼用?正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等我有朝一日做到您的位置,我再去也不遲啊。”
眾人一聽,有的放聲大笑,有的竊竊私語,還有的則嗤之以鼻。總之,會場頓時熱鬨非凡。本來嘛,大家最低都是副廳級的話事人,叫他來能頂什麼用?彙報工作?誰信啊。
“薛檢,不要和他廢話了,告訴他讓他過來彙報工作,必須來。”魯天民聽到此,頓時怒從心起,臉色陰沉。他本以為鐘浩岩不是個不知輕重的孩子,沒想到竟敢對自己的主管上級如此玩笑,簡直太不像話了。
薛懷義似乎是沒有聽到魯天民的話,依舊笑道:“你個臭小子,等你做到我這個位置,你再這麼和我說話。魯副書記是要你把‘盧克國’侵吞國有資產一案作為一個重點向大會做一個詳細的彙報,你放下手上的事,抓緊過來。”
鐘浩岩沉默片刻,心裡琢磨著,略有所思地問道:“領導,您的意思是我去參加大會,主要的目的就是讓我彙報‘盧克國’一案的情況是吧。”
“對,你趕緊的。墨嘰啥。”薛懷義假意不耐煩。
“那我不去!”鐘浩岩乾脆答道。
“你說啥?”薛懷義這時候有點擔憂了,這是小子,是什麼意思?
當鐘浩岩“那我不去”這四個字乾脆利落地回響在省政法委大會議廳裡的時候,大家瞬間噤聲。隨後,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看向魯天民的臉。
而魯天民再也無法佯裝出那種鎮定的神情,他氣得滿臉通紅,怒目圓睜,對著薛懷義吼道:“你把電話給我!”
鐘浩岩和郭平二人在省紀委的辦公室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很清晰的聽到電話裡的魯天民憤怒了。他們笑的很猥瑣,也很真誠。真是赤裸裸的蔑視啊。
“鐘浩岩同誌嗎?我是魯天民!”魯天民那憤怒的吼聲簡直要衝破電話,震得聽筒都嗡嗡作響。
“你好,魯副省長。”
嘿,你瞧瞧這小子,簡直是混蛋透頂!明知道魯天民的忌諱,還偏偏要去觸碰,這不是火上澆油嗎?在場的人一個個噤若寒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眼睛眨也不眨地等著,就等著看你鐘浩岩怎麼死無葬身之地,看你省檢察院的麵子往哪兒摔!
“我命令你立刻來省政法委大會議廳,向我彙報工作!否則,我現在就可以處分你。”魯天民此時已然怒發衝冠,那聲音好似驚雷,仿佛要把整個空間都炸裂。
⊙o⊙…,鐘浩岩和郭平驚得下巴都快掉了,隨後鐘浩岩麵色鐵青,斬釘截鐵地說道:“如果魯副省長是命令我過去,就是為了聽我彙報‘盧克國’侵吞國有資產一案的有關情況的話,恕我難以從命!”鐘浩岩猛地一停頓,眼中閃爍著倔強的光芒,“至於是否給我處分,從政法委副書記的角度來講,您完全有權利建議我們省院對我進行處分,不過我堅信我們院的各位領導,不會不做任何調查研究就隨意處置一個奉公守法的同誌。更何況,我不能去是有充分理由的。”
“什麼理由?我不管你什麼理由,你不僅不服從上級的命令,而且公然挑釁上級領導的權威,你就是有一萬個理由都不行,隻要你膽敢不來,我就絕對會處分你,不信的話你就試試看!”魯天民此刻已經暴跳如雷,在中江,居然被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蛋給懟了,這簡直比被邵成坤、孔自融當麵訓斥還要丟人現眼,他感覺自己的尊嚴被狠狠地踩在了腳下,怒火在胸膛中熊熊燃燒,似乎隨時都能將眼前的一切焚燒殆儘。
“魯天民副省長,我也以‘盧克國’侵吞國有資產案專案副組長的名義,正告你,你不是我的直接領導,即便你還兼任政法委相關的職務,你也無權過問我們檢察機關尚在偵辦中的案件情況。另外,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我已經形成報告,鑒於你與盧克國案所涉犯罪嫌疑人有利害關係,你不得過問案情。至於是什麼樣的利害關係,我會向我的直接領導進行詳細的書麵說明。所以,你的命令或者要求,我是不會服從的。至於你要因此處分我,我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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