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明按照鐘浩岩所指引的路線,匆匆忙忙地來到了那個隱匿於深巷之中的小吃店。這家小吃店雖說麵積不大,裝修也略顯簡陋,但卻充滿了濃鬱的煙火氣息。店裡彌漫著食物的香氣,嘈雜的人聲交織在一起,營造出一種熱鬨而溫馨的氛圍。
他剛邁進店裡,便一眼看到了鐘浩岩和張繼東正坐在一張靠牆的簡陋木桌旁。鐘浩岩看到他進來,臉上立刻綻放出親切的笑容,熱情地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趕緊坐下。
“來,賈組長,快坐這兒。”鐘浩岩說道,聲音中帶著些許急切。
賈詡明快步走過去,坐下後,先是略帶疑惑地打量了一番張繼東,然後又將目光轉向鐘浩岩,眼神中充滿了詢問和期待,靜靜地等待著他們開口。
鐘浩岩輕輕清了清嗓子,神色嚴肅地說道:“賈組長,這位是張繼東同誌,你應該見過的招待所的經理,他的經曆可不簡單,咱們先安安靜靜地聽聽他的故事。”
張繼東深吸了一口氣,仿佛在給自己鼓足勇氣,隨後緩緩開口講述起來:“我當初啊,那也是滿懷壯誌雄心,滿心想著在這一方天地裡能夠大展拳腳,乾出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來。可誰能想到,一腳就踏進了這深不見底的泥潭之中,無論我怎麼拚命掙紮,都難以自拔。”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無奈和難以言說的痛苦,聲音也變得低沉而沙啞:“我在縣政府辦公室裡,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地工作了多年,本以為憑借自己的不懈努力和認真負責,能夠獲得應有的認可和尊重。可誰知道,那些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醃臢事兒,讓我吃了大虧,摔了個大跟頭。”
鐘浩岩和賈詡明神情專注,靜靜地傾聽著,臉上的表情愈發嚴肅,眉頭也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張繼東繼續說道:“有那麼一次,為了一個至關重要的接待任務,我可謂是絞儘腦汁,精心籌備,事無巨細都安排得妥妥當當,不敢有絲毫的疏忽和差錯。可到頭來,那本該屬於我的功勞,卻被彆人輕輕鬆鬆地搶走,而我呢,還被莫名其妙地扣上了一頂工作失誤的大帽子。”
他的聲音微微顫抖著,雙手也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從那以後啊,我的處境就變得越來越艱難,各種打壓、排擠如同狂風暴雨般接踵而至,讓我應接不暇。最後,那個要將我搞掉的人居然要開除我的公職,要不是當時的常委副縣長劉國良同誌站出來為我說話,我就不會留在公務員隊伍裡了。”
賈詡明聽到這裡,忍不住插話問道:“那當時你就沒想過向上級反映這些不公平的情況嗎?”
張繼東苦笑著搖了搖頭,滿臉的無奈和絕望:“反映?哪有您說的那麼容易啊。那些人早已經把關係網織得密密麻麻,嚴嚴實實,我就像一隻無頭蒼蠅,根本找不到申訴的門路和渠道。”
鐘浩岩此時也皺起了眉頭,目光深邃,若有所思地說道:“這背後恐怕不單單隻是個人的問題,或許還涉及到整個體製機製的一些漏洞和弊端。”
張繼東重重地點了點頭,深表讚同:“是啊,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顆被遺忘在角落裡的棋子,任人隨意擺布,毫無還手之力。”
說著說著,他的眼眶漸漸泛紅,聲音也變得哽咽起來:“我也曾無數次地想過乾脆放棄,離開這個充滿是非和不公的地方。可心裡又實在是不甘心就這麼被人肆意欺淩和踐踏。”
賈詡明忍不住拍了拍張繼東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安慰道:“彆太難過了,張繼東同誌。你放心,我們一定會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對待你的事情。”
張繼東滿含感激地看了他們一眼,接著說道:“後來,我無意間發現了一些不正當的利益輸送行為,而且還涉及到一些位高權重的領導乾部。但無奈的是,我手中沒有確鑿的證據,所以也不敢輕易地輕舉妄動。”
鐘浩岩目光堅定,語氣堅決地說道:“隻要有一絲線索,咱們就有機會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還你一個公道。你現在既然選擇說出來,那就乾脆和盤托出,你告訴我,你發現的那個所謂‘位高權重’的領導乾部究竟是誰!”
張繼東雙手攥成了一個拳頭,重重的在桌麵上敲了兩下,咬著牙對鐘浩岩說:“好,我告訴你,這個人就是現任安華市委副書記,市長諾敏德,當年他是我們縣的縣長。就因為我是一個毫無背景靠山的小人物,他為了保他的外甥,就拿我當替罪羊。然後,一而再再而三的一再排擠打壓我,最終給我弄到了現在的招待所。還假惺惺的說,讓我下沉鍛煉一下。我呸。”
“那我有一點不太明白,你既然聲稱自己沒有任何的背景和靠山,那麼劉國良副縣長為什麼會為你出頭說話呢?”這個時候賈詡明忽然質疑道。
“是啊,其實這一點,也是我一直在思考的。”鐘浩岩接茬問道。
“唉,當時我那一段時間,渾渾噩噩,頭都大了,原想要是真的被開除了,我就和他們拚命,但是令我沒有想到的事情就這麼來了,總算是保住了編製,而後來我才聽說原來是劉現在保了我,至於他出於什麼原因,我至今也不清楚,我隻能把他的做法,歸結為他是一個好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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