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梁見狀,迅速側身擋在了鐘浩岩身前,眼神警惕地看著覃望城,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鐘浩岩微微皺眉,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眼神中帶著幾分威嚴,盯著覃望城說道:“覃望城,這裡是省委機關,容不得你撒野。你最好冷靜點,不然,你應該清楚後果。”
覃望城被鐘浩岩這一喝,稍微清醒了一些,但心中的怒火依舊熊熊燃燒。他咬著牙,強忍著怒火說道:“行,鐘浩岩,你給我等著。今天這事兒,咱們沒完!”說完,他一甩袖子,氣呼呼地坐回椅子上,胸口劇烈起伏著。
鐘浩岩看著覃望城,心中暗忖:這覃望城行事衝動,背後又不知道牽扯著什麼,看來得小心應對。他看了看劉梁,兩人眼神交彙,彼此心領神會。劉梁依舊站在一旁,警惕地留意著覃望城的一舉一動,而鐘浩岩則再次開口,試圖緩和一下緊張的氣氛:“覃望城同誌,有什麼事情,咱們可以心平氣和地談。但你要明白,在這省委機關裡,得守規矩。”
覃望城冷哼一聲,彆過頭去,沒有回應。房間裡的氣氛一時間變得格外壓抑,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每個人都各懷心思,一場看不見硝煙的交鋒,似乎才剛剛開始。
“好了,如果你真的認為我有什麼做的對不起你或者你姐的地方,那就改天我們再聊,現在沒事的話,請你離開。我還有工作。就這樣吧。”
鐘浩岩這一次再也沒有回頭徑直走了出去。
劉梁則在會客室裡,怒視著覃望城:“覃望城,請吧。最好不要找麻煩。”說罷,做了一個‘請’手勢,指向門口。
覃望城還真他媽的是個強種,愣是沒動地方。劉梁拿起對講,“保衛處,我是劉梁來兩個人到接待室103。”
覃望城一聽,這是動真格的了,急忙站起身:“就不麻煩你了,我走!”
鐘浩岩快步上樓,徑直走進孔自融的辦公室。此時的孔自融正坐在辦公桌前,專注地審閱著文件。看到鐘浩岩進來,他放下手中的筆,抬起頭,目光中帶著詢問。
鐘浩岩神色嚴肅,將剛剛在接待室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孔自融詳細彙報了一遍。孔自融聽著,臉上先是瞬間閃過一絲不悅,那神情就像是平靜的湖麵被投入了一顆石子,泛起了漣漪。但緊接著,他嘴角微微上揚,冷笑了一下,緩緩說道:“看來,這個田家還真是無孔不入啊,居然把手都伸到我的秘書身上了。”在他心中,覃望城的舉動絕非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僅僅歸結為私人恩怨太過牽強,背後必定有田家在暗中鼓動。
“不過,就派這麼個愣頭青來,他們還真想翻出什麼大浪來?哼,這是把我孔自融當成軟柿子捏了。”孔自融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
鐘浩岩微微皺眉,說道:“書記,我和燕青雪的事情,您是清楚的。已經很久沒有她的消息了。現如今突然冒出這麼個覃望城,跑到我這兒扯些莫名其妙的閒篇兒,還真是有點意思。我仔細琢磨了一下,他們打的這些算盤,在我這兒根本行不通。他們就算是想拿燕青雪的安危來威脅我,恐怕到時候燕家人一旦發起飆來,這背後搞事情的人也不好交待啊。”
孔自融輕輕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哼,好好盯著這個覃望城,他要是想在這裡站穩腳跟,就得付出點代價。就算是我最終還是要離開,也絕不能讓他順順當當的。”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了兩下,隨後劉梁推門走了進來。他的臉色有些陰沉,雙拳緊握,似乎還在強壓著心中的怒火,說道:“報告書記,覃望城走了。這人簡直就是個神經病,我剛剛差點沒忍住,要不是在單位,肯定得給他兩巴掌。”
孔自融和鐘浩岩看著怒容未消、雙拳緊握的劉梁,不禁都笑出了聲。孔自融帶著幾分讚許,說道:“嗬嗬,劉梁啊,來快坐下喝口水。我就說有你跟著去,任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鐘浩岩也趕忙附和道:“是啊,劉哥,來喝口水,休息一下。我這晚上得請你喝酒,好好感謝你。您說是不是書記。”
孔自融笑著點頭,“我看可以,今天批準了,你們可以喝。不過可彆誤了事就行。哈哈哈。”此刻,孔自融仿佛也融入到了這種如同戰友加兄弟般的輕鬆氣氛之中,笑聲在辦公室裡回蕩。然而,他們都清楚,這輕鬆隻是暫時的,田家帶來的麻煩,恐怕才剛剛開始。
短暫的鬆弛過後,時間在不經意間悄然流逝,很快便到了下班的時間。像往常一樣,劉梁熟練地發動車子,將孔自融穩穩地送回常委大院。而鐘浩岩這邊,他有條不紊地整理完一天的工作記錄,隨後靠在椅背上,靜靜地欣賞著窗外傍晚時分車來車往的景象。街道上,車輛如川流不息的水流,車燈閃爍,宛如流動的星辰,在暮色中交織出一幅忙碌而又充滿煙火氣的畫麵。
就在鐘浩岩沉浸在這片刻寧靜之時,一陣清脆的鈴聲打破了寂靜,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掏出手機一看,屏幕上顯示的是朱協的名字。他微微一笑,按下接聽鍵,朱協那熟悉的聲音便傳了過來:“老大,你們怎麼樣。這個時候應該到他老家了啊,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鐘浩岩聽著朱協關切的詢問,不緊不慢地回答道:“嗯,到了,我們今天先是去大春的老家看了看,挨家挨戶簡單地走訪了一下。現在正在鎮上她姐姐的房子裡呢,沒發生什麼大事,就是跟你報備一下。哈哈哈。”說罷,他輕輕笑出了聲。
電話那頭的朱協也跟著笑了起來:“不愧是部隊上的同誌,組織紀律性就是強,哈哈哈,對了,他姐夫的傷情如何。”
鐘浩岩的神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微微皺眉說道:“我看了一下,斷了三根肋骨,左腿小腿骨也粉碎性骨折。傷得挺重的。他們這幫雜碎,還真敢下狠手。大春當時氣得本來要去乾他們,還好讓我和猴子給拉住了。”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接著說道:“這件事情不簡單,你有沒有熟悉的地方乾部,我想去了解一下。”
鐘浩岩思索片刻,半開玩笑地說道:“沒有,你可以找地方武裝部啊,你這個省軍區的大首長蒞臨,他寬嶺縣的領導們不得好好地拍拍你的馬屁!你彆說了解情況,就是讓他派民兵抓人都行啊。”看似是調侃的話語,實則是在提醒他這位正直的老大哥,一旦遇到不可預料的突發情況,憑借朱協的身份,絕對可以解決問題。
電話那頭傳來朱協爽朗的笑聲:“哼哼,你就坑我吧。不過還真是你腦瓜子夠用,明天我就去找他們,咱也得好好利用關係不是。”說完,兩人又閒聊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鐘浩岩放下手機,再次望向窗外,眼神中多了幾分凝重,他知道,這件事恐怕不會就此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