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帝目光直直盯著大漢,眉頭微微皺起,帶著幾分無奈與訓誡之意:“如今天地秩序井然,三界之中,唯有昊天上帝可稱陛下,此乃既定規矩,不容僭越。我、黃帝與伏羲三人,擔的是華夏人皇之位,身負引領華夏族群、開疆拓土、福澤蒼生的使命,這也是吾王定下的規製。”
大漢身形一僵,撓了撓頭,臉上泛起一絲赧然,呐呐道:“陛下……呃,炎帝,俺這一時口快,沒管住自個兒嘴,俺心裡頭就記著尊崇您,一不留神說錯了話,往後定當謹記,絕不再犯。”說著,還偷偷抬眼瞅了瞅炎帝臉色,像個犯錯的孩童般局促不安。
炎帝見狀,無奈地歎了口氣,神色緩和些許:“我知你沒甚惡意,隻是這稱呼之事,關乎規矩禮數,不可兒戲。咱們身處這三界之中,各各神隻各司其職、位分有彆,稍有差池,便可能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亂了綱常。往後說話行事,可得多上點心。”
炎帝微微側身,麵向林東,目光溫和又透著期許,一頭銀發在海風中輕拂,嗓音平緩道:“林東啊,今日你能死裡逃生,絕非偶然。你可知,吾王自開天辟地以來,一雙慧眼便洞悉世間萬物、芸芸眾生,極少有人能入得了他的法眼。而你,恰恰是被吾王看中的人,這份機緣與器重,旁人求都求不來。”
說著,炎帝上前一步,雙手搭在林東肩頭,輕輕拍了拍:“你莫要辜負了這番心意。種種磨難,權當是磨礪心智的基石;往後之路,必定荊棘叢生、崎嶇坎坷,但每一道難關,皆是成長蛻變的契機。”
炎帝稍作停頓,抬眼望向天際,悠悠歎道:“我們這群老家夥,曆經無數紀元,確實比你多活了些年頭,見識過滄海桑田、王朝更迭,也積攢下些許閱曆與本事。可歲月不饒人呐,假以時日,你的成就定會遠超我們。”
林東聽得心頭滾燙,眼眶泛紅,雙手抱拳,恭恭敬敬躬身行禮:“老祖宗放心,我定當銘記教誨,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絕不退縮半步!
炎帝麵露欣慰之色,抬手虛扶,示意林東起身:“好,有這份決心便足矣。雖說前路漫漫,但你要記住,你並非孤身一人,華夏族群自古團結一心,互幫互助,定能助你闖過重重難關。”
林東正沉浸在炎帝的教導之中,靈魂都被那蘊含著上古智慧與期許的話語深深滌蕩。忽然,一道清脆卻極具穿透力的女子聲音仿若利刃破冰,直直穿透周遭的靜謐,瞬間吸引了林東三人的全部注意力。
三人下意識地一同轉身,循聲望去。隻見那四人之中身著華麗金黃鳳袍的女子,身子上前邁出幾步,隨即朱唇輕啟,聲線清冷,卻字字如重錘,響徹周遭:
“毗濕奴,休要在此巧言詭辯!據我了解,分明是你婆羅門,暗中與高天原那孽畜勾結,妄圖掀起三界大亂。你以為世人皆被蒙在鼓裡,殊不知你們那些醃臢勾當,早有端倪可尋。高天原那幫宵小,野心勃勃、心懷不軌,一直以來都算計我華夏神界。你婆羅門與他們攪和到一起,是何居心?
毗濕奴麵色陰沉如水,幽藍的眼眸深處怒火灼灼,卻又夾雜著幾分難以掩飾的狼狽與心虛。他本就不善言辭、不喜爭辯,平日裡習慣了高高在上,隻需一個眼神、一句諭令,便能讓萬千信徒俯首帖耳,何曾這般被人當眾戳穿醜事,還被懟得啞口無言。
他心裡暗道:那百年之約的日子日益迫近,婆羅門為在這場關乎教派興衰、勢力版圖劃分的對決中占得先機,確實早已和高天原以及其他勢力暗中頻繁往來。雖說礙於天地規則,他們這些高高在上的神隻不能赤膊上陣、直接參與下界紛爭,但在背後,教唆門下弟子尋釁滋事、精心謀劃布局、傾儘全力提升門徒實力,樁樁件件,皆是他默許甚至親自授意之舉。眼下,這些隱秘勾當被人一股腦抖落出來,婆羅門教的聲譽岌岌可危,往後在三界之中還如何立足?更棘手的是,眼前這四人,各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遙想上古神戰,那慘烈血腥的一幕幕仿若就在眼前。這四人斬殺了不知多少婆羅門的仙人精銳,打得婆羅門元氣大傷,許久才緩過勁來。那段灰暗歲月,至今仍是婆羅門上下心頭一道難以愈合的傷疤,提及四人之名,教中子弟無不色變。
毗濕奴牙關緊咬,額頭上青筋微微跳動,權衡再三,他自知今日這口舌之爭已然徹底落了下風,再掰扯下去,徒增羞辱罷了。眼眸中閃過一絲狠厲決絕,他猛地一甩衣袖,周身磅礴靈力如黑色潮水般洶湧澎湃而出,瞬間攪得周遭空間劇烈震蕩,泛起層層肉眼可見的漣漪,仿若平靜湖麵被巨石砸中。
“我也不與你等爭辯,手底下見真章吧!”毗濕奴怒聲咆哮,聲浪滾滾,震得眾人耳鼓生疼,“讓我看看你四人加在一起夠不夠分量,敢來阻擋我毗濕奴!”
太上老君一襲古樸道袍,衣袂隨風輕拂,仙風道骨儘顯。平日裡總是平和淡然、波瀾不驚的麵龐,此刻見毗濕奴周身靈力如洶湧黑潮般翻湧,作勢就要動手,麵色陡然一沉。與炎帝、金黃鳳袍女子以及那魁梧大漢對視一眼,四人各自心領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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