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殿。
宇文衍臨案奮筆疾書。
寫的是放蕩不羈的狂草。
在外行眼裡,這樣的書法就如鬼畫符一般。
宇文衍擅長的是瘦金體,行楷次之,草書最末。
穿越後,閒來無事他就會寫上幾幅。
當下讀書人臨摹最多的是“二王”的書法。
其次是魏碑。
貌似《蘭亭集序》真跡就在小皇帝手上。
不過他不是這方麵專家,無法確認其真偽。
曆史上,真跡自唐以後就失蹤了。
野史傳言李世民對其愛不釋手,在他死後可能被陪葬於昭陵了。
王羲之,王獻之父子二人,不但行楷獨步天下,草書也是一絕。
王獻之獨創“一筆書”,在草書上的成就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除了東晉的二王。
後來的唐朝還出過孫過庭,張旭,懷素三個書法大家。
都是集草書之大成者,張旭更是被稱為“草聖”。
還有唐玄宗時期的顏真卿,書法也是獨步天下。
所創“顏體”為後人所尊崇。
不過。
在這方時空,人們是無緣欣賞到這些書法大家的佳作了。
宇文衍很享受這種不拘一格,恣意揮灑,如野馬奔騰,一氣嗬成的書寫方式。
哪怕是狂草,看似毫無章法,卻是有跡可循。
絕不是後世某協一些所謂“大家”出品的“射書”,“醜書”,“吼書”那般厚顏無恥,丟人現眼!
“陛下,最近幾天的奏章取回來了!”
看到小皇帝筆鋒收停,墨言出聲說道。
“嗯,念來!”
宇文衍滿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傑作,好像有所長進。
離開書案,坐到茶台開始泡茶。
這些奏章都是政事堂處理過的,小皇帝不時會挑一些來看看。
奏章無非就三種情況:
一是報喜邀功。
二是報憂要錢。
三是請安套近乎。
當然,緊急軍情除外。
當下正處於秋收時節,這些十數天前發出的奏章,大多都是彙報今年的豐收願景。
要錢的奏章也有,無外乎就是修路,築堤,開鑿水渠,興建圍堰,打井等一係列水利工程。
這些都是朝廷鼓勵發展的民生工程。
隻要製定出詳細合理的方案,向上一級衙門申請,經審核確認無誤,戶部就會按預算撥款。
錢不是給出去就完事了。
專款專用,任何人都不能雁過拔毛,層層盤剝。
每項工程支出都必須明確記錄。
施工過程中,禦史台將不定期行使監察之職。
完工後,將由上級衙門組織驗收。
每一項工程,地方父母官,實際負責官員,施工人員,禦史台監察官員,驗收官員,百姓代表都需簽字畫押。
連同有關工程數據及財務賬目,全都上報朝廷,留檔保存。
對於鋌而走險,以身試法的官員,視情節輕重,大周律都有明文處罰條款。
輕則罰俸降職,重則罷官入獄。
更甚者那就是人頭落地,家族貶為庶人,千裡流放。
宇文衍尤為看重民生工程,每年平均支出近四百萬貫。
相當於大周國庫年收入的四分之一。
付出海量錢財,得到的回報也是豐厚的。
幾年下來。
全國各郡縣完工大小民生工程數千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