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宇文衍早起晨練,王鷹陪同一起。
“陛下早安!”
小皇帝剛練完一遍“十禽戲”熱身,韋孝寬也起來了。
“鄖國公,天色未亮,你不多睡會?”
“人老嘍,覺少!”
韋孝寬活動手腳,嗬嗬笑道,隨即擺開架式打起了太極拳。
宇文衍起初把這套養生拳傳授給顏之儀,王軌,樂運三人,後來被朝中一眾大佬學了去。
很快就在上層貴族圈流行起來。
庭院間,古樹下。
竹林處,溪澗旁,
一早一晚。
不時能見到悠然打著太極的身影。
看鄖國公舉手投足間,節奏分明,張弛有度,柔中帶剛,頗有幾分韻味。
這時。
城外的大軍也開始拔營收帳,繼續行軍趕路。
此次出征,大部份輜重已經先行運往江北沿線,軍隊屬於輕裝上陣。
晨練了一個時辰。
隨便吃了些早膳,宇文衍的禦駕也上路了。
族長楊寬,太守庾立,縣令陳惠前來送行。
“預祝大軍旗開得勝,馬到功成,凱旋歸來!”
“陛下萬勝!”
“大周萬勝!”
三人看著威武不凡的少年天子拍馬離去,挺拔的身軀在晨光中閃耀著金色的光芒。
耳邊回響著皇帝說出的話語:
“回去吧,好好做官,好好做人,做個好官,做個好人!”
庾立,陳惠相視一眼,嘴角上揚,點頭露出了笑容。
楊寬左手負於身後,右手輕捋銀須。
望著馬背上那道意氣風發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弘農郡是長安和洛陽之間的重要咽喉之地,潼關的位置就在弘農郡的東邊。
從戰略上來看,占據弘農就等於掌握了關中與河洛地區的命脈。
西可入關中,東能出河洛。
作為關中的東大門,戰亂的時候,是極為重要的兵家必爭之地。
東漢末年。
因黃河水位下切,曹操廢函穀關設潼關,乃咽喉中的咽喉。
從地理位置看,關城南臨秦嶺,北瀕渭水,會黃河抱關而下,西接華嶽。
整個潼關被山峰環繞,地勢險要。
隻有中間一條狹窄的羊腸小道通行,有的地方僅容得下一車一馬。
正如元朝詩人張養浩詩句中所雲:
“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裡潼關路。”
潼關的關城位於黃河南岸一處隆起的塬上,稱麟趾塬。
塬是黃土地質因流水衝刷而形成的台狀地貌,周邊成溝壑,邊緣陡峭,溝壁如刀削,頂上平坦。
麟趾塬與黃河相接處,便是陡峭的河岸,無路可通。
想要繼續東行,就得從塬上翻越過去。
“陛下,這就是渭水,潼水和黃河的交彙處嗎,太壯觀了!”
墨言這是成年後第一次出遠門,一路上見什麼都覺得新奇。
尤其是一些書籍裡的內容真實地呈現在眼前時,更是興奮不已。
宇文衍勒馬立於“渭水、潼水入黃”的岸邊。
看著洶湧激蕩,滔滔奔流的黃河水,心中也是豪情萬丈。
“正是!”
“看到沒,河對岸就是風陵渡口,過了河便是河東地區了。”
“遠處的高山即中條山,其北麵就是河東鹽池的所在地。”
河東地區原本是與關中平原一體的,隻不過被黃河從北向南生生給分開了。
人們還是下意識地把河東地區歸於關中的範圍。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