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國公所言,臣深以為然。”
“南北分治兩三百年了,陛下能溫和以待,實屬難得!”
義國公樂運喝了口茶水,很是認同尉遲迥的話語。
畢王宇文賢在五人當中年紀最小。
作為皇室成員,地位尊崇。
但在政事堂的資曆最低,大多時候,都是聽得多,說得少。
對於自己的堂侄皇帝,他是打從心底敬佩。
同時,還心懷一份感激之情。
“臣認為,陛下把陳叔寶寵愛的妃嬪賞賜給四人是點睛之筆。”
“完全斷絕了他們的退路,就此乖乖臣服……”
宇文賢嘴角微揚,難得地露出一絲壞笑。
“張麗華那等美人,試問誰用了不腿軟?”
“哈哈……”
“就是,就是。”
“便宜蕭摩訶他們四個老小子了。”
宇文賢話音落下,其他四人紛紛附和,暢懷大笑起來。
要說,這就是明擺著的陽謀。
也算是四人交出的投名狀。
接受了,得到的就是高官厚祿,美人在懷。
在家族生死存亡,利益決擇的關鍵時刻。
且不用背負民族大義的情況下,答案不言而喻。
“沒把張麗華留下,你們不會怪朕吧?”
宇文衍嘿嘿一笑,和幾位大佬開起了玩笑。
“是有些可惜了……”
王軌這老不羞舔著嘴唇,露出一副豬哥樣。
引得幾人好一陣哄堂大笑。
“自古紅顏多禍水,幾家歡喜幾家愁!”
“再好看的容顏,也不過皮囊罷了,歲月之下皆浮雲……”
宇文衍一本正經,又小小地裝了一把。
聽得五位大佬嘖嘖作響,不約而同地豎起了大拇指。
對於皇帝“出口成章”的能力,他們是打從心底佩服。
宇文衍也是厚臉皮,得瑟地擺了擺手。
“今日召諸卿來,是想商議下,把南方遺留的一個問題給解決了。”
“陛下說的是寺院?”
宇文衍剛說出口,顏之儀就想到了是什麼問題。
“正是!”
如今。
南方局勢已穩,社會安定,民心所向。
滅陳後。
為了不激化矛盾,宇文衍選擇了暫不理會。
經過四年經營,南方一切皆在朝廷掌控之中。
擱置的寺院亂象問題,可以考慮出手了。
“這還有啥好商議的,直接把那些禿驢拿了便是……”
蜀國公尉遲迥年紀最長,已是七十五歲高齡。
一輩子帶兵打仗,衝鋒陷陣形成的火爆脾氣,一點也不弱年輕之時。
尉遲迥這麼說可不是莽撞。
在他看來,如今一切儘在朝廷掌控之下。
皇帝想做什麼都行!
何況。
清理佛門敗類,打擊“寺庫”放高利貸,搜刮民脂民膏,本就是為國為民之義舉。
對於寺廟僧眾來說,宇文衍是在為他們正本清源。
讓佛學回歸吃齋念佛,慈悲為懷,萬相皆空,超然物外的基本要義。
“蜀國公之言放當下也不是不行,但不能一刀切……”
樂運也被尉遲迥的話逗笑了。
不過。
卻也沒有完全反對。
“哦,承業說來聽聽!”
宇文衍語氣上揚,看向樂運,頗有興趣地說道。
“啟稟陛下。”
“天元二年,朝廷下詔需前往天竺求取真經者方能開寺立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