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科技】成立了。
它具有一個很有詩意的全稱——【無形的風帶來最真實的美好】。
創始人是我和兩位哥哥。
我們的名字裡都有風字,我們也都是被這裡的居民養大。
大哥和二哥說,【風科技】的使命,就是幫助所有的居民過上更好的生活,做人必須要懂得【感恩】。
隻有我清楚,居民們不會有更好的生活,除非他們能夠離開這個【惡魔的囚籠】。
大哥還說,他跟二哥什麼都不會,【風科技】還要靠我的【計算】天賦。
我點了點頭。
我這一生中,最重要,也是最龐大的一次【計算】開始了。
這一切,很難用普通的語言描述清楚。
因為那個時候的我,就已經是【統計師】了。
黑色巨型機器人,也就是神級文明【計算者】的文明之主,也是【訂正者聯盟】成員之一。
在【訂正者聯盟】準備將【斑斕文明】封印之前,黑巨發現了我,並瞬間計算出,我是一個特彆的存在,用祂的話說——我就是為【計算】而生的,祂必須要獲得我這個助手,也必須瞞過整個聯盟。
在【訂正之門】關閉前,我被黑巨帶走了。
通過了【可計算夥伴】的驗證之後,我成為了它的【統計師】。
但黑巨不知道的是,或者說祂唯一一件【無法計算】的事,就是祂並不能真真正正的【計算】我。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也許我的存在超越了它的數據采集,淩駕於祂的算法之上。
我是山風,是它的【不可計算夥伴】,祂從我身上得到的答案,都是錯的!
相反,祂那些屬於神級文明的超強科技,反而成為了我重要的工具,讓原本非常吃力的我,如虎添翼。
而且,祂更加無法計算的是。
我居然可以隨時隨地,跟出生的那天一樣,在任何的時候,像是一顆流星般,降落在【斑斕文明】。
就像是可以在標尺上挪動一樣,我可以出現在不同的時間點,成為不同時期的山風。
【斑斕文明】居民,以及【統計師】形成了我的雙重身份,對於我來說,身份的切換,就像是上班和下班一樣。
我還從黑巨那裡得知了更多的信息。
黑巨精於【計算】,所以在【訂正者聯盟】內,祂擁有一個單獨的任務,就是製造【維度怪物】。
母親變成了怪物,三哥變成了怪物,許許多多善良的居民變成怪物...那並不是這裡的規律,而是因為黑巨的乾涉。
【斑斕文明】被封印之前,的確有【維度怪物】衝了出來,毀滅了許多文明。
隻有這樣【訂正者聯盟】才能名正言順,扮演正義的‘屠龍勇士’。
而且【斑斕文明】被封印之後,也需要有【維度怪物】出現,因為這是一種必要的可觀測變量,有利於祂們破解這裡的規律。
就像是...
觀測者在觀察一個完整的小白鼠生態,可惜這些老鼠太安於現狀,個體之間相安無事,觀測過程中不但充滿了乏味,而且嚴重缺少信息多樣性。
於是,觀測者們會給其中一部分小白鼠注入神經藥劑,令它們變得暴躁,就像是一條被摳掉了腮的魚,隻需要將它放回水中,它會因為無法呼吸,而瘋狂扭動,徹底攪亂平靜的水麵。
母親是被摳掉腮的魚。
三哥也是。
很多人都是。
我看著她們留下來的物品,心臟就像是被人死死攥住了一般難受,我也喘不過來氣,仿佛是被摳掉了腮的魚。
未來,或許大哥和二哥,也會變成那樣。
可惜,這麼久以來,我沒有算出黑巨究竟通過什麼方式,引發了部分居民的異變,令他們的身軀發生某種類似於【維度崩潰】的現象,變成了那種黑線團一般的怪物,這種現象是隨機的,我一直找不到規律。
【風科技】不斷的研發出先進科技。
居民們的生活,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蔚藍色的科技城市拔地而起,我們也有了先進文明的影子,這些對我來說太容易了。
真正的難點,是實現我心中的計劃。
我需要將101扇【訂正之門】聚集在一起,並且同時打開它們。
隻有這樣,居民們才能順利離開【觀測皿】。
我已經為他們找到了一個極為神秘,完全顛覆常理的星係,那裡無差彆屏蔽所有三維科技探測器。
居民們逃出大門後,我便可以用【瞬間搬運】科技將它們送走,讓他們進入那個最安全的星係,徹底擺脫【訂正者聯盟】的囚禁,遠離那些毫無人性的實驗,永遠平靜而快樂的生活下去。
於是。
我借助【風科技】開始研發【瞬間搬運】技術。
不斷在【斑斕文明】的土地上,布置用於【瞬間搬運】的矩陣係統。
因為這裡的多時空重疊現象,居民經常出現記憶方麵的問題,他們會像是失憶一樣,忘記很多事。
他們誤以為,是我布置的那些裝備,引起某種未知的空間混亂,釋放出了恐怖的怪物,導致他們失去至親和朋友。
但事實上,他們的至親和朋友,就是那些怪物。
在大家的眼中,我因為實力無法匹配野心,而形成了最嚴重的後果,所以我背負上了罵名。
但我不能解釋這一切,這是我一個人的計劃,因為我是那個唯一無法被【計算】的人。
隻要仔細尋找,就能在【觀測皿】內,找到【斑斕文明】過去的每一個時間點。
而在其中的某些時間點,居民會忘記我所犯下的‘過錯’。
在他們的記憶中,我仍然是那個在這裡長大的孩子,並不是什麼野心家。
我仍然可以放鬆的走在他們中央,跟每一個熱情的居民打招呼。
但我不能再提‘山風’這個名字,這有可能勾起他們的記憶,所以我適當的變化了一下自己的名字,變成了上山下風——嵐。
“嵐哥哥,下班啦!”
“你每天都在上班,可是你究竟在做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