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百乾是養尊處優的人,哪裡受過這種痛苦,意誌立即就被擊垮了。說道:“解方遠給我送了十萬塊錢,我就在公安局報上來批捕手續時,故意找毛病,以證據不充分為由退回補充偵查,連退了兩次,加上公安局已經在趙慶林的安排下,把這個案子往賣淫的路子上引導,最後就定性為王春女賣淫,解方遠隻是嫖娼,不構成強奸。情況就是這樣的。”
王萱聽完之後,遞過來紙和筆:“你現在把這個情況立即寫下來,簽上你的名字。”
趙百乾的心理防線被擊垮之後,很是認真地當著王萱的麵寫了一個交代書。
等趙百乾寫完之後,王萱又對他說:“你除了這個案子之外,還為哪些人辦過不該辦的事情,也如實交代吧,這是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不說,等紀委監委查出來後,將加重處罰。”
趙百乾道:“那你讓我仔細想想,再說。”
王萱沒有逼他,就打開門讓看護他的紀委人員進來,然後拿著趙百乾寫的“交代書”走了出去。
李茂鬆看了王萱交給他的趙百乾寫的材料之後,心裡踏實了。說實話,當王萱讓他安排人把趙百乾帶走的時候,心裡還沒底,畢竟是王萱要求的,他對王萱這個人不敢違抗,但還是擔心萬一沒有充分證據,把人給帶走了,到時候不好對檢察院交代。現在有了趙百乾收了解方遠十萬塊錢的自認材料,這些擔心就沒有了。
王萱不僅把趙百乾寫的東西給了李茂鬆,還把穆雨晴錄的視頻也轉給了他。然後離開了賓館,和穆雨晴一起去找解方遠。
王萱在李茂鬆那裡看過了全縣科級乾部的自首書和情況說明,大部分局委的負責人都寫了,但這個自然資源局的解方遠一個字都沒寫。有僥幸過關的意思。
王萱分析,在楊井泉的小舅子做的土地整理項目中,從市裡到縣裡很多領導都參與了分贓,解方遠作為主管土地資源的局長不可能置身事外。看起來,這個解方遠不簡單。
來到了縣自然資源局,王萱找到了局長辦公室,敲了敲門,沒有人應聲。連續敲了幾次,隔壁一位副局長辦公室的房門被打開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性問道:“你們找誰?”
王萱道:“我們找解方遠,他不在嗎?”
這個副局長看了一下王萱和穆雨晴,問道:“你們找他有什麼事情?可以給我說嗎?”
王萱一聽這位副局長這麼說,就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王萱看了一下辦公桌上擺放的牌子,上麵寫著副局長安長劍的名字。王萱問:“您是安局長?”
安長劍道:“我叫安長劍,在自然資源局工作了十二年了,沒動過窩,算是這個局裡麵的老人了。”
王萱問:“你在副局長位置上多少年了?”
安長劍苦笑了一下:“八年了,還是個副科級。”
王萱看出來了,這個安長劍對乾部任命和調整有很大意見。
王萱道:“能在一個單位乾這麼久的副科級乾部,真的是很稀少。那我分析隻有兩種情況,一個是你這個人太正直,不善投機,不會跑官要官,所以就止步不前了。第二點是你工作能力很強,對這方麵的業務很精通,單位需要你這個老黃牛,但由於你不知道送禮,即提拔不了,又不願意讓你離開這個單位。如果不是這樣,就算是平調,也可能給你挪個窩。”
安長劍一聽,極為佩服地看著王萱道:“你這麼年輕,竟然對官場如此熟悉,不會是出生在官員之家吧?”
王萱道:“我家代代是農民,就算到了我這一代,由於拆遷沒了地,變成了三無人員。不說閒話了,安局長,我問一下,你參加過昨天下午的科級乾部大會了嗎?”
安長劍道:“參加了,可能我是比較特彆的一類,雖然也寫了材料,我隻交了四個字:問心無愧。”
穆雨晴問:“我看你們這一層樓都是副科級乾部的辦公地點,除了你,沒有看到其他的局長副局長在辦公室啊。”
安長劍笑了:“那說明了什麼,不就明白了嘛。哦,對了,你倆怎麼知道昨天縣裡開大會的事情?”
王萱已經聽了安長劍說的問心無愧,明白了在這個局裡麵,可能就安長劍一個人沒有貪汙受賄。王萱沒有給安長劍說明自己的身份,隻是說:“我是王春女的朋友,因為去年解方遠強奸了王春女,解方遠硬是把一個刑事案件變成了一般的治安案件,強奸變成了賣淫,而解方遠不僅沒有受到法律的懲罰,連個紀律處分都沒有得到,這也太不正常了。我們就是為這事來的。”
安長劍道:“人渣!披著人皮的畜生!就仗著市裡麵有人,在縣裡麵沒人敢把他怎麼樣。”
王萱聽明白了,安長劍和解方遠要麼是不對付,要麼是看不慣解方遠的做派。但從安長劍的話裡透露出一個重要信息:解方遠市裡麵有靠山。
王萱問道:“安局長,你能告訴我解方遠在市裡的靠山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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